小船晃晃悠悠,伴着一河面的花灯,划到城北。
夜云深先一步上岸,隔着一米的河水,向船上慕容景伸手。
“来。”
“我自己可以的。”
慕容景还披着暗红色貂毛披风,扬起的嘴角简直压不住。他说是这么说,还是握住对方的手。
高沪拉着蒙强飞快下了船,跑到河边一处面具摊位,兴冲冲地挑选着。
摊主是位清瘦的年轻人,看着就有几分书香气,看着和林杵一个年级。
“客官,可有喜欢的不贵,五十文钱一个。”
“你这面具画的真不错。”高沪左挑右选,见云深二人走来,灵机一动,提议道“不如我们四人,一人带一个面具。”
云深打量了一番,心中赞赏,此人虽身着麻衣,但面相沉稳,背脊挺直,再看面具图案,也是画功了得。
“白色为底,简笔黑墨勾勒,再有另一种颜色点缀,或红或青或黄或灰,相得益彰,呈现出的动物也栩栩如生,这么多面具,竟然没有一个重样,妙。”云深赞誉一番,朱土被夸地直笑,依旧谦虚地说“愧不敢当”
慕容景诧异道“五十文钱,这也些太廉价了,看起来还挺精致,画功不错。”
朱土笑道“白泥成形,颜料也不贵,这个价钱我不算亏。”
云深和蒙强对视一眼,蒙强问道“你到时好心性,相逢即为有缘,敢问阁下姓名”
“哈哈”朱土双手抱拳,身子前倾道“在下朱土,见过几位。”
“哦,前刑部尚书朱信是你何人”慕容景看向他的眼神变得警惕,高沪微微侧目,继续投入面具挑选大战。
朱土微楞,犹豫了一下,刚才兴起,竟然没有报化名,此时再隐瞒想来也是没必要的。
“他是我大伯,是我父亲的嫡长兄。”虽然这么说,但我并未见过他几面,却是受了他不少影响。”
嫡庶有别,庶子成家大多被迁出大宅,朱土和朱信关系更远,如今,朱信主族被诛,庶族虽幸免于难,却处处遭难,在晋国的几大城市并不好存活。
四人稍微思索,就能想到朱土的现状。
主要还是看云深的态度,当初朱信负责监斩夜家三族人,可谓众所周知。
云深无视三人的目光,对朱土拱手道“在下夜云深,夜林之孙。”
“这”朱土大惊,神色难看,出乎意料地,没人为难他,云深还是笑目相视,慕容景耸耸肩膀,和高沪一起挑选面具。
“夜公子果然像传闻一样,文采盎然,放浪不羁。”朱土哑然失笑,又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各位的面具就当我的馈赠。”
“传闻”夜云深倒是听小雪说过一些,也没在意,以后还是留意一下的好。
“小爷不缺钱,诺。”慕容景将一袋碎银子扔给朱土,将自己挑好的面具给云深。
朱土掂量着钱袋,觉得起码有二十两了,想着退还,云深拦住他,低声道“朱兄不必拘于小节,家父此刻正确人手,若是有心,大可来国师府毛遂自荐。”
不管已经僵住的朱土,四人带好面具,谈笑离去。
直到再有人光顾他的摊位,朱土才回过神,喃喃道“国师府吗”
另一边,慕容景带貔貅,夜云深的白狐,蒙强是青狼,高沪为灰猫,四人一排,气势汹汹地走进赏灯会的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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