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尔无意解释, 从外套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封请柬, 随手递给了她。
这是让她自己看的意思吧叶淼接了过来, 翻了翻。这是一个狭长的黑色信封, 外衣烫着金色玫瑰的花纹。打开封口,内里塞了一张深黑的卡片, 上面以优美的花体字母, 标注了宴会的时间、地点。底下还有一段话,可用的并不是b国的语言。
这好像是欧洲北部的t国的语言,那里的人使用的是另一套完全不同的语言系统。不过,恰巧的是, 她待过的妓院里, 一个杂工的故乡就是t国。小时候,他无聊逗小孩时, 教过她一点t国语言。
辨认了半晌,叶淼皱眉,不大顺畅地念出了那段话“鲜血凝结的玫瑰誓约, 垂死的黑天鹅在古老岁月中这里看不懂。诚邀您来参与今晚的酒会,享受美妙的狩猎之夜。缪克斯敬上。”
贝利尔原本正看着窗外, 闻言, 惊讶地转过头来, 微微睁眼“你看得懂吗”
干什么这么吃惊啊,叶淼瞅他,忽然有一点儿不爽。
他这反应, 怎么好像觉得她错了才正常,对了反而是不正常的看来,在他心里,一个出身贫寒又弱小的储备粮应该是什么也不懂的吧。
毕竟在当今时代,教育也只在贵族阶层普及,包括外语教育。平民尤其是平民女性,基本是不可能懂得外语的。当然,叶淼受的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教育,但她的吸收能力好像从来都比旁人好。
叶淼把请柬合拢“小时候有大人教过我一点。怎么了,我译错了么”
贝利尔摇头“没有,你译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叶淼莫名有了一种为人类扳回了一局形象分,在吸血鬼面前扬眉吐气了的暗爽感。
让你小瞧我。
要是我告诉你我会多少语言,一定吓死你。
叶淼在心底轻哼一声。
她那副故作轻描淡写、却又难掩得意的表情自然落到了贝利尔眼中,不禁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其实,在他最为虚弱、闭门不见客的那段时间,她并不是第一个被送上门来给他“补充营养”的点心。诚然他并不缺乏食物。不过,直接从活人身体流出、还带有温度的血,比装在水晶杯里的血要更容易让一个血族恢复力气也是真的,所以格尔特自作主张,把上供都收了下来,弄干净后送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并不怀疑格尔特的忠诚毕竟,在他的母亲还是密党的继承人,尚未灰飞烟灭时,这位管家就已经尽忠职守地伺立在她的身边了。
不过,有一些关于身世的秘密,他还是没有让格尔特知道比如,在“那个”发作的时候,他会虚弱得无法变形,自然也无法通过吸血来补充营养。轻微的挪动都会让他疼痛不已,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等恢复正常。所以,就算把人类送到他房间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前几个被送来的人类都大抵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有的在走廊又哭又闹,甚至尿湿了裤子,有的被送入房间后,竟然不自量力地想攻击他聒噪的声音让他头壳更疼,他终于放弃了委婉,让格尔特处理掉那些人,消除记忆放走。就这样清净了一段时间。
在某个夜晚,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竟然久违地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类女孩一定是格尔特的主意。因为她的血实在太香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补品。
可惜的是,他那时候根本就闻得着,吃不着。
这个人类女孩和其他的不一样。她既不哭也不闹,而是睁着一双好奇又同情的眼睛,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