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朱四郎却已经彻底傻眼了。
老朱家的男丁都比较憨厚,属于别人说什么都信的。再说了,十两银子就在跟前搁着呢,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好半晌,四郎才仿佛活在梦里一般的问:“那这是王二妹白送你的?”
“对呀。我也不想要的,是她非要塞到我手里,我不收,她就长跪不起,还要给我磕头赔罪……”王香芹长叹一口气,“到底是亲妹妹,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就原谅了她。”
“那她人还挺好的,也不像外头说的那么坏。”四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拿了两个二两重的银锞子,光买地的话,这四两就够了,又说等花完了再找王香芹要。
王香芹只说好,将剩下的仍旧搁到了荷包里,找地方妥当的放好了。
如今还不到冬日里,天黑得没那么早。四郎一看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就索性大步流星的跑去找里长了,买块宅基地不费什么事儿,可假如要挨着家里的话,最好提前说,万一已经有人要了,也好想办法跟人换一下。
还算幸运的是,附近的宅基地没人要,里正就是老朱家本族的人,不算近亲,但四郎要喊一声族叔。族叔给了个不错的价,三两半就买下了一亩地,明个儿就去盖红印子。
于是,等晚间吃饭的时候,四郎就一五一十的同家里人说了这个事儿。
“啥?你买了地?”朱母也跟着惊了,当然家里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多少。
四郎看了眼王香芹,后者示意他继续说。他便继续道:“娘啊,芹姐儿说要养猪,又说不好占着家里的猪圈,就喊我去买了一块地,就紧挨着咱们家的。对了,回头等我买了石料,还要叫大哥帮忙,去山上砍几个好木头下来。”
“成啊,到时候你喊我一声。”朱大郎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五郎也想帮忙:“四哥你最好略晚一点,这样二哥三哥就都回来了,盖个猪圈,咱们哥几个上就可以了,用不着请别人,就算不费钱不得包餐饭呢。”
老朱家的人憨厚是憨厚,不过也不算,关键时刻还是很精明的。
只不过,你们的重点真的对吗?
朱母拿筷子拍了下桌:“等等,你们哪来的钱?买地三四两,买石料一两总要的,还要买猪崽子?这么大的阵势,总不能只买一头吧?四郎家的,你娘家给你陪了多少嫁妆?”
按说,嫁妆不论多少都跟婆家没啥关系,也因此朱母从不关心儿媳手头上到底有多少私房钱。其实多半是没有的,乡下地头嫁闺女,陪嫁一般是衣裳和被褥,有些抠门的,收了婆家送去的聘礼,却舍不得花钱给闺女扯布做衣裳,一身旧衣打发出门子的也不在少数。
结果王香芹手头上居然有那么多银子?
四郎也是实诚,就照着王香芹下半晌跟他说的那话,简单的重复了一遍。
本来,要是换做王香芹说这话,精明如朱母未必就不能看出点儿端倪来。可眼下成了朱四郎,他憨啊,又完全信了媳妇的话,说起来那叫一个感概连连,只道不该听信片面之词,人家王二妹虽说模样一般了点儿,人惫懒了点儿,脾气凶了点儿,可也不是那么坏嘛。
得亏王香椿没听到这一席话,不然气都能给气死。
王香椿是没能立刻气死,在场的某个人却差点儿没气疯了。
大嫂温氏捏着筷子的手指都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