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对谁错,祁宏不想去分辨,更不想去求证。他只是担心,将来的某一天,楚文会后悔。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楚文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埋怨自己,哪怕是自己错了,也只是摆出利弊,提醒自己不要再错。责怪、埋怨,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父母是他的底线吗?不管谁都不可以碰,就算是自己也不可以。
祁宏觉得这不公平!记得,刚同居那段时间,他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情况,黑楚文逼着他说了个清清楚楚。怎么换了位,他就不肯说了?
只许你满山放火,不准我屋里点灯?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不行!这事不算完。
中午这点火气一直燃烧到下班。祁宏想到冷清清的家,干脆不回去了。恰好,三义会的合作伙伴沈先生请他和宗云海一家三口吃饭。换做平时,祁宏一定不会去,但今晚,他特别想找事消遣一下。
一行人杀进酒店,点了菜要了酒,说不醉不归。一向自制的祁宏居然频频举杯,大有把所有人都喝醉的架势。众人中,最先察觉到他反常的居然是阮少清。偷偷摸摸拉拉宗云海的手,低声问道:“祁宏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是吗?”宗云海打量了几眼跟旁人拼酒的祁宏,“是有点怪。没事,他自有分寸的,你别担心他了,还是担心我吧。”
阮少清嫌弃地白了一眼宗云海,跟旁人换了座位,坐在祁宏身边,适时制止了他再开一瓶酒的意图:“祁宏,你喝太多了。”
“没关系,喝多了,你就把我丢到楼上房间。”
“你不回家?”阮少清不解地问,“楚文呢?让他来接你。”
说到黑楚文,祁宏冷冷一笑,没有接茬儿,而是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对面的宗云海看出了门道,把自家爱人召回身边,低声说:“肯定是跟黑子生气了。”
阮少清跟宗云海商量,要不我带祁宏回咱家吧。而且儿子也有点困了。宗云海转头搂住养子的肩膀,逗小家伙:“想睡了?”
宗少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嘀咕起来:“papa,还有多久才能回家啊?我吃饱了,好想睡。”
阮少清拿起儿子的外衣,递过去:“走吧,爸爸先带你回家。”
结果,少磊一把抱住宗云海的腰,开始耍赖:“我要papa一起回去,昨晚的故事他还没给我讲完呢。”
阮少清当时就冷着脸,质问宗云海:“你又给他讲凶杀案了?”
少磊瞬间清醒过来,急忙道:“没有啊,昨晚papa给我讲的是阿瑞斯盗取火种的故事。”
阮少清无奈地看看这父子俩,纠正:“少磊,盗取火种的是普罗米修斯。”
小家伙顽皮地吐了舌头,跟宗云海一起朝着阮少清讪笑。阮少清戳了一大一小两个脑袋,让他们收敛些!
在少磊的坚持下,宗云海只好提前离席。在他心中,家庭、爱人儿子才最重要,其他的都白扯!
祁宏婉拒了阮少清的邀请,说等一会儿也会回家。阮少清没有坚持,叮嘱了几句,才跟宗云海离开。这样一来,酒桌上都是惦记着把祁宏喝趴下的“敌人”。
其实,不用别人灌酒,祁宏自己也能把自己喝醉。喝到最后完全失忆,回家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