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放不下花宝?他跟我不过刚刚认识,我不该干预你们父子之间的事。”
没错,这一切都不对劲!他为什么没有离开魔界,反而为了花宝对夜殇指手画脚,讨尽人嫌?他明明该离开的,到底为了什么留下来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楚风成年后几乎记不清那段岁月。那时刚刚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祭灵师,家人对他的态度忽然转变。
母亲常抱着他偷偷哭,父亲整天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他不懂父母到底怎么了,他能做的只是擦擦母亲的眼泪,偷偷看着父亲。有一天,他听见父母在书房里说悄悄话。母亲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父亲说,再生一个还是祭灵师怎么办?
许多许多年后,楚风才明白,为什么父母在那次谈话之后就冷落了自己。因为怕爱得太深,失去的时候痛不欲生。但是那时候的他太小了,不懂,不明白。只知道,父母不再爱他了。
妹妹出生那天,父母非常高兴,他看着妹妹也很高兴。他想抱抱妹妹,母亲吓得一把把他推开,他倒在地上,脑袋撞个大包。
晚上,他听见母亲在自己的小床边偷偷哭了好久。但是他很懂事,没有张开眼,假装自己睡得很香。
弟弟出生的时候,他记住了,不可以靠近弟弟。他站得远远的,看着爷爷、外公外婆、父母都笑着。他的妹妹,可以坐在小床边上,随便摸弟弟的小脸蛋。
只有他,不可以靠近。
明明是一家人,却不能靠近。
“夜殇,你明明是花宝最亲近的人。他却不能靠近你……”楚风深深呼吸,压制着心里的负面情绪,“他需要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推开他。”
夜殇惊讶于楚风态度的转变。有那一瞬,面前这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悲哀、痛苦、无力。这不是前一刻闯进来的祭灵师,他是谁?这一刻,夜殇明白了,心里不明所以的情绪是——在乎。
他在乎眼前这个人,与祭灵师的身份无关,与鲁莽的行为无关。他想知道,是什么经历让原本坚强而又理智的一个人变得如此……
从书案后面走到楚风面前,夜殇低下头,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微热的面颊。楚风吓了一跳,夜殇也被自己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他很快恢复了常态,问道:“我若不肯让你带走花宝,你又如何?”
楚风沉默不语。
“是偷是抢?”
这一次,楚风肯定地回答:“我会问过花宝,如果他愿意跟我走,我会带他回家;如果不愿意,我自己走。”
“这倒公平。”夜殇似乎想通了,“他是我儿子,没有我的陪伴,不可离开魔界半步;你,也不可离开。”
啥意思!?
下一秒。楚风明白了夜殇的意思。因为,他眼前一阵旋转,再稳定下来,已经置身地牢了。
“夜殇!你什么意思?”楚风捡起眼镜戴上,怒视牢门外的面瘫帝!
面瘫帝神色不变,说:“我不会立后,也不会给宝儿找后娘。作为交换,你留下陪宝儿。”
楚风瞠目结舌:“……神经病啊!开门,马上开门!”
夜殇揉揉眉心:“今夜,宫里已经很吵了。我不想来了地牢还要听你吵。”
“那就放我出去!”
“且待着吧。”
面瘫帝撂下话,一个拂袖凭空消失。只留下楚风在牢房里惊呆了半天。等他明白过来,当即大吼一声:“夜殇,你算老几!?”
一个地牢就想关住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