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间,张世德明白圣上并非有意难为他,语气越发的放松,开始在政策上谈自己的想法。先皇荒诞,大兴土木,如今新帝继位,百废待兴,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事情。再加上陆琤有意透漏出重用张世德的想法,张世德更是不吐不快的模样。
徐长玉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陆琤才肯放人。
瞧着张世德离去的背影,陆琤揉了揉眉心,了却一桩心事这才敢松懈心神半分。
张世德此人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先帝在世时他就能以文官之职,手握三十万重兵。
他于军营之中,善待士卒,处事严明,赏罚分明,麾下部众对他服服帖帖,人人皆愿为其效命。
朝中上下无一人敢小觑他。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够彻底拔除。
好在张世德为人爱钻牛角尖,也不是不通俗事之人,这让陆琤省下不少事,真让陆琤放弃这么个能替国为民办事之人,同样会有些痛心。
出了正殿,张世德就开始从徐长玉嘴里套话,“徐公公以为如何?”
自己什么都不透漏就想着问旁人事情该如何解决。
“张公此番问错人了,您该问崇明殿独一人。”徐长玉笑了笑,虽是在推脱,但丝毫不见他有何抗拒之意,在说‘崇明殿独一人’时,还特地放低声音。
张世德沉吟一瞬,有些瞧不上洛书,要说她是圣上的女人,他讨好她那心里多少有些情愿,让他去同个宫婢说好话,万万做不到。
“崇明殿大小事情那位姑姑可都伸手掌管着,在圣上那里唯有她才有些话语权,杂家可不行。”徐长玉话里话外似是在点张世德。
张世德脚步一顿,望了眼徐长玉,徐长玉握着拂尘手柄一动。
洛书不曾想竟然与徐长玉碰了个正面,还有个刚与陆琤议事的张世德,福了福身道:“张公,徐总管。”
徐长玉哪里敢受她的礼,赶紧侧开来,张世德比徐长玉动作慢了半拍,不过依然是侧了身。
他这才看清楚这位‘崇明殿独一人’,双目似含水盈盈,朱唇若一点桃花殷,确实是好容貌。身上着的是七彩苏绣绫罗襦裙,初一见并不打眼,但细细一瞧,样式新颖,缎面光泽柔顺,正是今年新进贡的锦缎珍贵料子,统共才不过三匹,这身上一套下来该划去一匹半了。
张世德这才收起心里的那点子不屑。
普通的婢女不可能用上这等好料,想必是圣上赐下来的。
说是赐下也不太对,若是圣上赐下东西,那不出片刻里里外外都该晓得,可若不是今日见到洛书穿这身衣物,只怕他到如今都不清楚这事。可见二人是一人随手给,一人随手拿,若不是习惯了这般,张世德再找不出其他理由。
“若是二位无事,洛书便去忙了。”
言罢,洛书转身欲走,方才与林福州联手坑了徐长玉一把,只怕徐长玉又将烫手山芋给丢回来了。
“谁说无事,有事有事。”徐长玉拉住洛书手腕,将她往一旁无人的地方拖,还使劲给张世德使眼色,过了拱门有一处半人高的花坛,里头栽了花,恰巧能够挡住人。
洛书还没来得及反应,张世德就塞了个荷包在她手心,而后啪嗒啪嗒地将事情托盘而出,听得洛书稀里糊涂。
大抵意思便是陆琤不愿纳妃,让张世德自己看着办,张世德拿不准主意,问徐长玉,徐长玉将他带到她面前来了,求她给指条明道。
“还请洛书姑姑指点一二。”张世德原就生得面方眉直,一股子正气凌人的模样,如今配上他的语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