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姑知道碎儿吗?”
碎儿?
当然知道。每回都是碎儿来崇明殿请她去太后那里,碎儿还得了她一对翡翠镯子。
“对了,今儿个怎么是玉儿姑娘来寻我了。”
“碎儿死了。”玉儿平静的说着,目光时不时状似不经意的瞥向洛书,直到看见洛书脸上毫不作假的震惊,“洛姑姑不知道吗?死了有个把月了,十天前才发现的尸首,都发出好重的异味,就死在了西院东南角一处偏僻的枯井里。”
这种事情洛书怎么会知道,没人在她耳边提起,她也不会特意去打探太后身边的人。过多的打听不仅太后会认为她想做什么威胁她,皇帝也会起疑心,吃力不讨好。
“我还是从玉儿姑娘口中得知的,玉儿姑娘也别太伤心,逝者已逝。”洛书露出适当的悲伤,恰到好处的安慰了一两句就点到为止,心中却暗自警惕了起来。
玉儿着摇摇头,她虽与碎儿同在太后身边伺候了五六年,但是其实关系并不算得上太好,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罢了。
毕竟……
那段时间碎儿和这位洛书姑姑走得近,还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洛书送她的手镯,甚至还说过几句冒犯的话,说洛书不过如此,就算再厉害,在太后娘娘面前还是一样要伏低做小。
“对了,瞧我这记性,跟着玉儿姑娘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我还没不知太后娘娘此番寻我是为了何事呢?”洛书抚了抚衣袖,笑看着玉儿,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玉儿的身影。
玉儿一眼就明白了洛书话里的意思,想到碎儿的下场,“放心吧,与此事无关。”不论是不是和这位洛姑姑有关,她都卖她个好总是没有坏处,安心过完这段日子,等洛书出宫了,她就不用提心吊胆的同她打交道了。
“那就好,我最怕的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洛书语气肃穆,似乎是在提醒玉儿,又似在解释。
碎儿那种性子本就容易得罪人,有人怀恨在心报复她也说不定。不能因为自己被她接了两次去岁羽宫,就把脏的臭的全往她身上泼。
玉儿颔首,会意道:“宫里甚少有人谈论此事,只是碎儿与宫外的家人还有些联系,太后娘娘让人给了些银子,对外碎儿是病没了的。”
宫里有太多这样的例子,莫名其妙的死了,与家里有往来的,赏点银子再吓唬一下封了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家没亲人的,草席一裹丢到乱葬岗没人管。碎儿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现在进岁羽宫见太后比以前容易很多,起码只需要在外头等上半盏茶的时间,向太后行礼后也能得个矮墩坐着。
矮墩这种东西是专门为奴才准备的,这还要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奴才才能坐,她在陆琤那里就是一直坐凳子,从没坐过只有小腿一半高的矮墩。
但要洛书说,坐矮墩还不如站着舒服。主子赏了矮墩坐,奴才以示尊敬只能坐三分之一,这样整个人都是佝偻了,只差抱膝了。
“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定在初四那天。”眼看着就要过年,皇帝会从二十八开始封笔,直到初四才会上朝处理政务,虽然小的事情不需要陆琤管,但是还是有积攒了好几天的政务要处理,可以说初四是最忙的时候,那个时候陆琤也没闲情管洛书。
洛书从矮墩上起来跪在地上,俯首道:“是。”心里想的却都快麻了,现在总算不用坐矮墩了。
太后见洛书这么识相,看她总算是有那么点顺眼,“最近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