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之一哽,然后道:“不过是过目不忘。”
对于这十分蹩脚的借口,陶桃倒也不甚在意,仍旧笑吟吟的:“那小将军也应是听过,阮府表小姐意外身亡的事儿?不打算看看您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人,还是索命的恶鬼?”
祁肃之听到这话反而是笑了:“陶小姐既是要索命,也不是索我的命,我担心这作甚?陶小姐不若说说,祁国公府怎的就入了您的眼了。”
“小将军这话说的我倒是不知道怎么附和了,我不过是个低等的商人,国公府能同意见上一面,已经感激不尽了。”陶桃上前两步,整个人从阴影中脱离出来,眉目含笑,风情无限:“至于我为什么想要求见国公……不过就是仰慕祁国公和小将军的丰姿,感恩于国公府对边境安定做出的贡献,想要献上一批军中物资,小将军意下如何?”
“为何?”
“求自保罢了。”陶桃倒是诚实,如今裕盛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为了避免以后会发生的种种祸事,找一位庇护人那是势在必行的。说白了就是上赶着给人家送钱,以求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朝中有人好办事儿不是?这是许多生意人都会选择的捷径,不得不说,简单粗暴但是有效。她本就在心中掂量了几家合适的对象,
祁肃之破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陶桃也不恼,心里想的是看面前之人能够绷到何时,于是她盈盈的走到桌子前,伸出素白的小手拿起茶壶将面前的两个茶杯斟满,随即拿起其中一个递给了男人:“请。”
祁肃之不疑有他的接过,道了谢之后放在唇边,茶汤是碧绿色的,入口清香绵长,是极品的好茶。心道这裕盛堂茶庄能在这京城有立足之地,的确并非浪得虚名。
"."
“肃之。”陶桃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九天的炸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噗!咳咳咳咳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来人?”
原本正守在外面的呼兰柯立刻撩着长袍跑了过去,与此同时,阮炀在伙计的陪伴下同李明志一起正上了二楼,他恰好听到了那道女声,不自觉的脚下一顿,竟觉得莫名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
阮炀微微侧了侧头,只看见呼兰柯跑进去的背影,还有半个独属于女子的柔婉身段,等到他欲再细细看上一看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好巧不巧的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且伸出手示意他们二人进入左手边的屋子:“两位公子,请了。”
“能让呼兰掌柜的如此紧张,想来是贵客吧?”阮炀像是随口这么一问。
但是那伙计只是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本就弯了的腰更是又压下去了几分,见状,他也不好继续询问下去。他是个什么身份,也不屑于去为难这种小伙计,不过只是略微沉下了脸色,和李明志一起进了那屋子。
呼兰柯进去的时候,见那位在朝中风头正劲的怀化将军脸色涨红,本应是器宇轩昂的人,如今看着稍显狼狈了些。
“将军这是怎么了?”呼兰柯关切的问道。
陶桃抿唇看着对方因着咳嗽而失手打翻了的茶水将其身上的藏青色长袍浸湿了点点,神情隐隐透着愉悦:“呼兰,你且去替将军拿上一套干净的衣物。”待到呼兰柯走了之后,她才接着道:“虽及不上小将军身上的料子好,但是您总不会穿着脏污了的衣裳回府吧?”
祁肃之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瞬间就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的将军,听到她的话也是颇为淡然的点了点头。
室内又恢复了沉寂。
“陶小姐方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