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古父说要不是有古家给她的优越生活,她什么都不是。
谷一一却说哪怕没古家给的一切,她也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于是想让她深刻意识到没古家,她什么都不是的父母,跟自以为没古家,她能活得更自由的女儿,谁都不相让,最后彻底闹崩,然后一场车祸把她扔到了这里。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换了一具躯壳,谷一一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并没改变。
对像刘辰煜这种有过节的人,对方越是生气,她越是来劲,全然没有此刻自己更像狗皮膏药的自觉,雷打不动地坐在拖拉机的后推里。
在她的人生格言里有一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不过是匹夫之勇。
要是刘辰煜一句话,就能把她骂下车,那她就不是她了。
对刘辰煜一句赛一句难听的话,谷一一都秉承‘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原则,就那样任他骂。
刘辰烨倒是很想发作,可见无论刘辰烨说什么,小姑娘都是眉心都没动一下,只自顾自地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仿佛那些话就跟耳边吹过的风一样,过了就过了,不留半点痕迹。
他便歇了发作的心思。
越是相处,刘辰烨就越喜欢这小丫头的性格。
有话当场怼,有仇当场报;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见解,不人云亦云,更不会因别人的话,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无论面对的对象是场长那种久居高位浑身威严的领导,还是面对家里几个几岁大的侄儿,她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样,不畏惧权威,不看低弱小。
直觉告诉刘辰烨,只要给这姑娘一个合适的机会,她肯定能发光发热。
听着前面气急败坏的弟弟,以及看似安慰实则在加油添醋的李婷。
刘辰烨心想,等这弟弟发现自己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珍珠当鱼目时,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状况?!
虽然是因为这个弟弟自己作死,才让他有机会娶小丫头,刘辰烨却不会感激弟弟这种负心汉的做法。
为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要一同长大的未婚妻,就该让这小子吃吃苦头。
刘辰烨一点不觉得自己这种坐等看弟弟倒霉的心思,有何不对。
自己造的孽,再痛也该他忍着。
不然哪里对得起,曾经被辜负过的人。
后推里坐着的两人,一人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一人欣赏看风景的人,忽略拖拉机后推里的脏乱差,这无疑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跟后推里两人的气氛不同,驾驶座里的两人,一个是气呼呼的司机,一个是在拖拉机‘突突’声里时不时添柴加火让那气呼呼的人,肚子里的气越来越多的人。
“女人的底气来源于男人,一一能这么硬气,肯定是三哥给了她足够的筹码,又不是真靠她自己,咱们没必要跟她计较。”
任何男人被曾经的对象说,不如她现在的对象,都无法忍受。
刘辰煜也不意外。
“等会谷一一看上什么,你也跟着买什么,不用想着省钱的事。”
他三哥在部队都八年了,到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150不到,他才参加工作一年,一个月就能拿到735,马上就能再往上升一级拿865。
照这样的情况,再用不了几年,他拿的工资就能跟三哥一样。
李婷等的就是这句话,“你放心,我一定用最少的钱,把我们的家整得比他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