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

    罗俊歌眼角一跳，正要回答，就听水谣道：“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连名字也没报，似乎他叫什么无关紧要。

    罗俊歌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沈清越斜着眼看了看他，“哦，就是外面那些人嘴里那个爬床的？”说着忽然笑了，“他们说的未免太刻薄了，我看他其实很不错。”

    “你真的这么觉得？”水谣自办公桌后走出，来到沈清越面前直视着他。

    这是她和沈清越的第一次见面，此时相距一步远，足够看清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帅”“英俊”这类形容词，却是：细致。脸部线条仿佛被天神描绘，每处棱角都似被雕刻师细致磨磋，被光线分割出细腻的阴影。

    眼睫下的阴影深沉了些，是沈清越垂眸看着身前的水谣，直看到她清明的眼底，然后笑，“我的意见很重要吗？”

    水谣并不直接回答，“你知道今天早晨，他对我说的话吗？”

    一觉醒来，爬床的艺人会说些什么呢，大概是过夜费吧。目光飘过罗俊歌，思考着他可能提出的条件，嘴上却不以为意，“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要做《狙杀》的男二号。”水谣道：“你有意见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要看沈清越的脸色？罗俊歌忍不住上前一步，“穆总，您明明答应——”

    沈清越的目光箭一般射了过去，惊得罗俊歌几乎噎住，半晌才回神上前，急切道：“穆总，您说过我很适合那个角色！”

    “呵。”沈清越笑了，将罗俊歌从头打量到尾，意味不明地说：“的确很适合。”

    他看向水谣，“既然穆总觉得合适，又何必来问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模特，做不了主。”话音落时，他嘴角的几分笑意已经淡到消失，轻飘飘地瞥了罗俊歌一眼，接着，果断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