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谣端着牛奶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我觉得两个字足够表达清楚我的意思。”
庄楚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看他在手心打着转,半晌,忽然问:“他哪里好?”
水谣没有回答,不是因为愧疚自责等等没用的心态,而仅仅因为,庄楚的这个问题问得太傻,根本没必要回答。
“长相似乎不如我,”手机慢悠悠转过一圈,“技术看起来很糟糕,身材身材大概我不如他?”庄楚抬头,“所以你看重他哪一点?”
“这话不应该从你嘴里问出来,”把自己放在和别人比较的天平上,“不如谈点实际的。”
“比如?”
“比如你接下来还要拍戏,最好调整一下状态。”
“调整状态?”庄楚讽刺笑了,“今天我的女朋友和别人上床了,上床之前匆匆忙忙发短信要求分手——你让我怎么调整状态?”
“我以为你足够成熟,我们可以避免冲动。”水谣有些冷淡说道。
“你是觉得足够成熟,我就应当在目睹这一切的时候冷静地对你说:再见,再也不见,然后今晚回去洗个澡,明天在剧组一切照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手机被扔到一旁,“那我大概不够成熟。”
“好吧,”水谣有些无奈,“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要什么补偿?”
“补偿?”庄楚轻笑,“上一次罗俊歌和你睡一晚,你把他安进剧组,这一次方拙和你睡一晚,你打算给他什么补偿?”
“我以为你不会拿自己和别人比较。”
“我也以为不会。”庄楚笑得无比讽刺,起身到水谣面前,俯身对上她的视线,声音轻缓,自嘲道:“起码我还有个名头叫男朋友,没必要和他们这些‘炮友’比较,太掉份儿。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男朋友算——个——屁?”
水谣笑了,直视着近在眼前的庄楚,颇有些语重心长,“男朋友的确算不了什么,所以分手吧。”
庄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缓缓放松,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没把沈清越放在眼里,却没想到栽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方拙手里。”
“你不是早知道吗?”水谣的手轻轻抚过他脸颊,像是眷恋,“我从来不认真。”
庄楚笑,像自嘲,“是啊,是我高估了自己。”
无论坏男人对于女人,还是坏女人对于男人,他们总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对方最后一个,使爱人不羁放荡的灵魂就此安稳,然而结果往往是——不可能。
庄楚不外如是。
当然,他也失败了。
庄楚:“一定要分手吗?”
水谣:“不一定。”
提出分手的是水谣,说不一定分手的也是她,似乎有些矛盾,可庄楚却听明白了。
两个人维持着接近的姿态很久,谁都没有动。庄楚已经冷静,水谣始终波澜不惊,同样平静的双眸对视良久。
庄楚忽然笑了。
他在水谣侧脸轻轻亲吻,然后转身就走。
接着,传来关门声。
水谣慢条斯理地喝完全部牛奶。
楼梯上脚步声响起,衣衫齐整的方拙踱步而下,许久才走到水谣面前,问了句废话:“他走了?”
水谣放下杯子,“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方拙攥了攥手中外套,点头,“是我的错。”
水谣笑了,“为什么是你的错?”她起身,分明身高不及方拙,可是当她来到他面前,方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