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鸣闻言也喝了口果茶,味道还行,他放下杯子,语调如常:“确实不好喝,不如我们上次在学校附近喝的奶茶。”
易顾如看着这杯玛奇朵,小脸皱着,格外发愁,他轻轻叹了一声,“但还是要喝完,不能浪费的。”
在这家店坐了好一会儿,易顾如都没喝完这杯奶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该离开了。
他转身时看了眼那边,人不在收银台,换了一位小姐姐。
谢嘉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看到那个男的,他一转眸,看到易顾如垂着眼的模样,犹豫了几秒,没有说什么。
谢家的司机已经在大门口等候,送他们回家。
太阳快要落山,天边布满了红霞,像是溏心鸡蛋流出来的蛋黄儿。高楼林立,空气炙热,黄昏气息也分外浓厚。
易顾如悄悄看了眼车窗外,又规规矩矩地坐好,挺着背,目不斜视。
车辆开进别墅区,在一幢复式别墅院门前停下。
司机回头看向易顾如,放轻了声音说:“小少爷,到家了。”
易顾如从思绪中回过神,眨了眨略微干涩的眼睛,扭头看向谢嘉鸣,笑道:“我到了。嘉鸣,再见。”
谢嘉鸣弯起唇角,笑容温和,“明天学校见。”
“好的。”易顾如说。
他下车进入庭院,门口的车子才驶离。
赵笑笑坐在花园里乘凉,见易顾如走过来,像花蝴蝶似的小跑着迎了过来,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地,“顾如哥哥,你去哪了呀?”
易顾如任由她抓起自己的手,嘴角笑意不减,“没去哪。笑笑,你作业写完了?”
赵笑笑一听,顿时变了脸,嘟囔着:“还有一张数学卷子,我晚上就能写完的。”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不能熬夜赶作业。”易顾如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与她平视着,“去写作业好不好?”
赵笑笑像个小大人沉沉地叹气,妥协道:“好吧。”
易顾如站起身,看着她走去附楼。
赵笑笑是张姨的女儿,张姨在易家工作已有十多年,育有一儿一女,因丈夫赌博成瘾,在五年前与其离婚,现带着九岁女儿一起生活在易家。
张姨太宠着小孩了,导致笑笑有些任性,不过她很黏着易顾如,倒也会听他的话。
父母都没有在家,父亲是市医院的副院长,经常很晚才回来,母亲工作也忙,易顾如也习惯了回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张姨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他回来,连忙笑着说:“少爷,饭已经做好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易顾如经过餐厅,看了眼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朝张姨弯起眼,声音柔软,“张姨,我和嘉鸣吃过晚饭,忘记和您说了,抱歉。我先上楼了。”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掩着疲惫。
他说完径直上楼,身形消瘦,看起来怪可怜的。
张姨在身后看着他,忍不住叹息。
这哪里像吃了晚饭的样子。
易顾如扣上房门,把敞开的窗户关上,他倚在窗边凝望了一会儿,折回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
抽出一根咬上,“啪嗒”一声打火。细长的烟雾萦绕,他靠着墙,舒适地眯了眯眼,终于彻底放松。
天色渐暗,夜色不知不觉地袭来。
少年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长腿微弯,仰着头,姿势闲适。
房间里没开灯,他整个人像是匿在黑暗里。
门外传来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