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最后一节课,班上同学大部分心思都没在课上,几乎看着墙上的钟在倒计时,等到还有十分钟就下课时,快速又偷偷摸摸地理好东西,下课铃声一响,老师刚踏出教室,学生们就人挤人地往外冲。
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郑洋洋急到不行,扭头问程越:“哥,你好了没?”
程越低垂着眼睑,慢条斯理地把课本装进书包里,闻言也懒得抬眼,懒洋洋道:“我等会儿,你先走吧。”
郑洋洋看看教室门口,又扭头看了看淡定的程越,犹豫了一下,选择早点回家:“那越哥,我先走了啊,周一见,八八六!”
程越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又把作业整理好,和课本分开装好,才拉上书包拉链,单肩拎着书包走出教室。
钱力带着他的新女友,在十一中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见到程越出来,朝他招手,大喊了声:“程越!这儿!”
这一声吸引了不少学生,纷纷看向他们。
“看你麻痹看!”钱力气势汹汹地吼了声,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人,那些人赶紧避开目光,连忙溜走。
程越循声看了过来,目光在他们身上略一停留,便径直朝他们走来。
钱力这次来找程越,主要是想请他吃饭,感谢他上次帮他干架,再加上昨天刚交了女友,带过来一起认识认识。
小女生穿着牛仔短裙和小背心,浓妆艳抹的,但因为年龄小,看起来还是比较稚嫩,程越朝她礼貌性点点头,他周末是晚上八点上班,还有时间,于是便答应和他们去吃饭。
钱力出手阔绰,也好面子,说请客就要请顿好的。
三人在榕城一颇有名气的酒店吃了晚饭,中间喝了不少酒,酒足饭饱后,钱力醉醺醺地搂着女友去楼上开了间房,程越独自离开,夏天夜晚的风透着凉意,吹在脸上倒也舒适。
这家酒店离酒吧也不太远,程越没坐地铁,低着头,沿着路边走过去。
穿过一条街道,他听见前面一道声音:“都怪你!非让我喝酒!”
这声音有点熟悉,程越抬起眼,他前面有两人勾肩搭背地晃悠悠走着,穿着黑t的男人搂着一位穿白衣服的男生,姿势格外亲密。
程越缓缓眯起眼,打量着他们,隐约觉得那位白衣男生很眼熟。
突然,男生又大吼了一声:“十七!”
这声音清脆悦耳,这会儿带着点撒娇的语调,程越看着他的背影,略一思索,想起来了,是易顾如。
这两人太怪异了,易顾如像是喝醉了,声音很大,听着有点儿大舌头,旁边那男人裤子上挂了大把链子,搂着易顾如的右手手臂上纹着一大片纹身。
程越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在看到男人一巴掌拍向易顾如的屁股时,他没有多想,几步冲过去,几乎用了全力将那男人撂倒。
转身,程越低下头,俯视着易顾如,朝他伸手,哪料对方却直接抱头求饶:“别打我!”
程越一怔:“什么?”
旁边躺在地上的顾天赐狠狠擦了下鼻血,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无奈腰上使不上力,他快气疯了,怒骂:“你他妈谁啊?”
易顾如被程越吓到酒醒了大半,听到舅舅的声音,往那边看去,连忙起身要将他扶起来:“舅舅!”
程越:“?”
他扭头看向他们。
舅舅?
易顾如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顾天赐疼得龇牙咧嘴,一动腰就疼到不行,他身上没几两肉,被过肩摔简直就是骨头碰地面,腰部估计受伤了,动弹不了,连忙嚷嚷着:“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