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同学们都在休息。
易顾如有点儿不好意思,尽量减少存在感,低着头往座位走。
他一进教室,谢嘉鸣就注意到了,起身过来,坐在周贤的座位上,轻拍了下易顾如的肩膀,等他回头,下意识敛住紧皱的眉头,“顾如,你去哪了?”
易顾如小声说:“我出去吃了早饭。”
谢嘉鸣眼神闪过惊讶:“逃课?”
易顾如抿紧嘴唇,轻轻点头,又凑近一些,黑亮的眼睛带着乞求,“嘉鸣,你能保密吗?不要告诉我爸妈。”
谢嘉鸣和他相处了十七年,第一次见他逃课,看见他恳求的模样,神情格外复杂:“你逃课就是,为了吃早饭?”
“不是。”易顾如没将责任推卸给程越,低声说,“我也想尝试一下。”
他从来没和谢嘉鸣聊过这样的话题,或许是拥有差不多的生活轨迹,这样相较于比较叛逆的话题他们总是避之不谈。
谢嘉鸣明白易顾如话里的意思,他沉默了好久,才意味不明地开口:“所以,你才和那个,奶茶——”
“程越。”易顾如打断他,说:“他叫程越。”
谢嘉鸣顿了顿,接过话茬继续问:“你才去接触程越,想要新鲜感,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听到谢嘉鸣的话,易顾如皱起眉,鲜少地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我没有。”易顾如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谢嘉鸣会有这样的猜想,“你别说得好像我在利用他一样。”
谢嘉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轻轻敛下眼,低声说:“抱歉。”
易顾如安静良久,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快上课了。”
“嗯。”谢嘉鸣语气不明地应道,站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次聊天并不愉快,连结束都很生硬。
之后一个多星期,谢嘉鸣和易顾如都没再说过话,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过,谢嘉鸣像是在躲着他,不想和他有所接触。
易顾如虽然后悔了,想要和他聊聊,但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好几次谢嘉鸣都刻意避开他,他也有些气恼,难道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么脆弱,意见观点不合就闹成这样?
“同学们。”郭志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笑眯眯道:“这次班会主要就两件事,一个是黑板报,学校要举行黑板报比赛,咱们班文艺委员,陈甜你再叫上几个字写得好、画画好的同学这两天把这个黑板报弄完,争取弄好看点,拿个一等奖啥的,对了易顾如,还有谢嘉鸣,你们不是都学过书法吗?可以帮着弄黑板报。”
郭志杰话音落下,易顾如回头,看了眼谢嘉鸣。
谢嘉鸣隔着不远的距离,和他对视一眼,只一秒就移开目光,低下头,手里拿着笔,埋头看书。
易顾如在心里叹了一声,又转回头,继续听郭志杰说话。
“还有一件事就是下周的月考,周三到周五这三天考试,考完就是国庆了,这是你们分科后第一次月考,大家好好表现,这段时间加油复习一下,争取考个好成绩!”
郭志杰一说完,台下一片哀嚎,虽然为国庆长假高兴,但月考摆在前面……实在是来得太快了。
林琳琳深吸一口气,从桌洞里拿出数学书,鼓足勇气道:“好了,我要开始预习了。”
易顾如顿时被逗笑,一扫心头的沉闷,弯眼看向她,笑着说:“琳琳,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林琳琳一脸惊喜,突然想起什么,又变得愁眉苦脸:“班长你还要帮忙弄黑板报呢,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