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一回来就说我的不是，顾念娣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个白眼狼，平时不来看我和你爸就算了，还对我甩脸色，有钱了就不把我和你爸当人是吧？”

    外婆虽然七十多岁，但这吵架的功力仍不减当年，易顾如额角隐隐作痛，慢慢走过去，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劝架，旁边顾天赐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顾念娣显然也气到不行，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嘴唇都在颤抖：“我没良心？你们住的房子都是我买的！我没良心是白眼狼？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实在不满就断绝关系啊！反正我们三姐妹都入不了你的眼！”

    易顾如深深吸气，开口劝他们别生气：“妈妈——”

    顾念娣瞪了过来：“滚一边去！”

    易顾如一怔，嘴唇慢慢合上，嘴角弧度往下，沉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天赐啧了一声，眼神带着不满，但对方都在气头上，他又沉沉地叹气，搂了搂易顾如的肩膀，说：“她说气话呢，你别当回事啊。”

    易顾如缓慢点头，朝舅舅扯出一抹笑容：“舅舅，我出去透透气。”

    “我跟你一起。”顾天赐说。

    易顾如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易顾如垂着目光，慢慢走出小区，他看向周围，不知道该去哪，随便叫了辆车，让司机送他去安静点的地方。

    司机在公园门口停下，易顾如付钱下车，茫然地站在公园门口看了会儿，没想进去，转身往旁边走，路过一家便利店，他买了烟和火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抽出一根烟咬上，火机“啪嗒”一声冒出一簇火，点燃。

    夜色渐渐变深，这片区没什么人，他整个人像是隐匿在黑暗里，低着头，安静无声，只有指尖的星火一明一灭。

    程越刚结束工作，踩着滑板回家，经过路边长椅时，目光不经意掠过。

    又退了回来。

    “易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