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方面来看,陈昱祺若是放陈颜泠回西北也是铤而走险的一步,现在陈颜泠在京中,兵力也就几万,是不会轻易动手谋反的,但若是陈颜泠回了西北老巢,那西北的几十万兵力全在她手上,要是犬戎没有打仗的意思,那陈颜泠完全可以拥兵自重,直接打回京城。
卫一端正地跪在地上,身子挺拔,突然伏在地上:“王爷!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们回到西北,新皇便再也没办法制衡我们!”
陈颜泠寒着脸看他,她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可是她和顾云曦定在三月成婚,若是她现在去了西北,真打起仗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了,况且,她就是一个小菜鸡,怎么上阵杀敌啊,打架和打仗可差得远了。
“不可轻举妄动,西北犬戎一向以蛮横出名,为何这次一反常态,和我们玩起了战术?”
上次的刺客若是得逞,陈昱祺一死,陈颜泠必定要争这皇位,北襄王也不会坐以待毙,还有陈昱祺代表的新皇一党,到时候京中肯定是混乱一片,犬戎这时候就可以趁机大举进犯北方,而朝中无人,连谁上阵带兵都不好说。
卫一迟疑了:“难道犬戎改性了?”
陈颜泠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犬戎一族的骁勇善战让他们在打仗时无所畏惧,这样迂回的策略不适合他们,何况他们远在西北,从何知道陈昱祺的行踪。”
“现在犬戎最大的部落领主是谁?”陈颜泠问。
卫一马上答道:“阿尔莫,塔夫的第三子。”
“此人性格如何,王位稳固吗?可曾来过京中?”
卫一这就不清楚了,他只能摇头:“王爷恕罪!我等查到的此人信息不多,只知道他曾为犬戎求和,来过京城献上贡品。”
陈颜泠想起来了,阿尔莫是个非常不起眼的人,在求和大使中如同侍卫一样的存在,一点王子的气质都没有,甚至过于阴翳。
而他来京中也就是一年前左右的事情,那时候陈颜泠原主还在西北打仗,消灭犬戎的残余力量。
“给本王查清他来京中时接触过哪些人。”
“是!”
回到顾府的顾云曦安静地泡茶,门外走来一人,一点不客气地坐在她眼前。
甄惜芷现在看见顾云曦可喜欢了,这个姐姐时不时给她送些小东西,说话也好听,上次去玲珑阁做衣裳,可不比她淮南的衣裳铺子,人家那礼待,让她十分享受。
“表小姐过几日可有闲?云曦听张家长女要办茶会,邀我前去,想来府中只表小姐与我投缘,若是表小姐不嫌弃,可愿陪云曦前去赴会?”顾云曦泡好一杯茶,推到甄惜芷面前。
张家长女张杏文虽不是嫡出,但是人家母亲在张家地位较高,压了正妻一头,在京中也是人缘极好的贵女。
甄惜芷这段时间跑东跑西也把京中的传闻听了大半,一听是张家长女,耳朵都竖起来了,张家的茶会时不时还有比拼才艺的时候,她初来乍到,也是时候给自己赚点名声了。
得了甄惜芷傲娇的接受后,顾云曦便给了红莹一点银子,让她带上绸缎送去玲珑阁,再做几套衣裳。
红莹走时还在嘀咕:“上次送去的绸缎又被表小姐做完了,什么人啊,又不是她家的绸缎,用起来真是不客气!”
顾云曦听得她的话,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如此甚好,她就怕甄惜芷不占便宜。
越尖锐的人,越好把控。
甄惜芷如此,陈昱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