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生最讨厌和太多人打交道,这种情况还是越少越好。
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偷听了一下。
“衣服这么红,是沈家公子?”
阮琤道:“是。”
那声音听起来高兴了些:“既然交了朋友,那便要好好相处一番,有什么事就来找兄长……”
“并非是朋友。”
“那我见你与他相谈甚欢……”
“只是来打下手的。”
……操!
好歹我也是一家长子你这么形容我真的没问题吗?
谁家交朋友像你这么交的?上来就敲诈要挟一条龙?
沈珩一边走一边吐槽,经历了这么一堆事情,天色已经晚了下来。甘夫人早就遣人安排好了房间,刚按照系统指示回到他们沈家的住所时,就看到了沈夫人怒目圆睁的脸。
沈夫人不出所料地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顿唠叨,沈珩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小时候被孤儿院的阿姨说教过,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说他,乍一听下来,反而还挺新鲜的。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他完全低估了沈夫人的啰嗦能力,从他小时候说到现在,非得要把当年爬树摔下来的事情再提一遍,扯得沈珩耳根子都在一阵一阵的发酸。
他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正要进入梦乡,就感觉到从手心处传来了细微的灼烧感。他本以为自己的被子盖得太厚了,可那股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从手心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就连骨头深处都仿佛被火点着了一样,让他忍不住从疼痛中醒了过来。
沈珩张开嘴,本想痛呼一声,可迟迟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好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声带都被烧融了。
而系统在这个时候也跟着死机了,机械的嘶鸣声在他耳边久久回荡着,他颤抖着抬起手,发现根本阻止不了这阵尖鸣声传入他的耳中。
好不容易挨到这股灼烧感渐渐消退了下去,神志也一点一点恢复清明。沈珩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正想下床喝口水,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被一团衣服牵制住了。
他一低头,映入眼帘的是缩小了好几倍的手,像是七八岁的孩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