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你是不是想让他打死我!”
沈珩背对着身子冲他摆摆手,声音渐渐远去:“放心吧,有我每天给你买药,打不死你。”
这时候已经入了夜,屋外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寥寥几人仍在习剑诵读,看见沈珩走过来,便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沈珩除了在和女朋友相处的时候像个钢铁直男,其余时候还是个开朗活泼的性格,因此在公子哥儿里面混的还算不错。
他一路晃荡着来到阮氏子弟的居所附近,稍稍缩了下身子,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玄衣长袍的人在这一带出现,才贴着墙根溜进了阮琤的房间。
阮琤正端坐于床上闭目养神,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连眼都没睁,仍然坐得笔挺端庄。
因此,沈珩便想当然以为阮琤没注意到他进来,踮着脚把胡辣汤放到桌子上,正想溜出去,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买回来了?”
沈珩吓得脚底一滑:“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阮琤依旧是没睁眼:“打坐不是睡觉。”
沈珩长叹了一口气,大大剌剌地走进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揉着自己刚刚被扭到了的脚:“那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吧?再说了,我都给你买了这么长时间的胡辣汤,你总不能连个谢谢都不说吧?”
阮琤这才睁开了眼,目光深邃:“是你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并非是我主动要求。”
两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沈珩彻底看出来阮琤就是个装傻充愣的闷骚怪,于是直接换了一种更为直白的语气:“十二哥,这话是我说的不假,但我的意思是你有困难的时候我肯定会帮忙,但这个‘忙’不是给你当贴身丫鬟用。城东那家胡辣汤天天都在排队,而且一排就是一下午,晚了还可能买不上,我沈泓之虽没有那么骄纵,但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天天排队买胡辣汤很掉价的。”
阮琤还是那句话:“你答应过我的”
“是我说的没错,但……”
“你答应过我的。”
淦!
沈珩顺着阮琤看过去,发现对方的眼神里竟然有点委屈,到口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行行行……我买还不行吗,但我可是要收报酬的,贴身丫鬟还有报酬呢,更何况我还是个公子哥儿。”
阮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什么报酬?”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沈珩问住了,他不缺钱,直接向阮琤要钱是不太合适,但要是要点别的,恐怕阮琤这辈子都不想再让他跑腿了。
……总不能说自己心甘情愿给他打下手就是为了抱大腿吧?
他一边想一边道:“报酬可以有很多啊,比如皇宫里的那些宫女,有朝一日引起皇上注意怎么着也能得个位分,若是长得好看了,说不定还能给个妃位。尤其是像我这样长得好看的……”
沈珩赶紧闭上了嘴,险些说秃噜了去。
宫斗剧的确不能多看,万一哪天传出去“沈氏公子自比宫女”的传言就麻烦了。
不过这次阮琤总算是开了窍:“哦,你是想让我在阮氏给你一个名分?”
兄弟,你窍开错了吧?
看来这人仅仅是在撩妹方面欠缺了一点,沈珩认命地抬头仰望天花板,完全放弃了继续和阮琤理论下去的念头,他站起身,敲了敲桌子:“再这么吃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焚身,上火上到满嘴起泡说不出话来。”
阮琤慢慢抿了一口汤,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