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瑾穿着长裙大衣,准备下楼。林景轩看见了,稀奇道,“去哪里啊?”
他是知道贵瑾的,在家里能不穿女装就不穿女装。
自从被贵瑾那么吓唬以后,他就有点恐女了,连萧小姐都不敢叫了。
贵瑾理了理头发,“苏梅约我喝咖啡,我看这个女人身上啊,有文章可做。她既然请了,那我就去。”
林景轩不敢同女装状态下的贵瑾多相处,问清楚后,哦了一声,忙自己的事去了。
贵瑾一下楼,正好看见贵翼带着贵老爷子进门。
他眼睛一亮,还未开口,就见贵老爷眼睛也是一亮,笑容和蔼地先开口了,“翼儿,这是谁家姑娘啊?和你……”
贵翼忍着笑,“父亲,让他自己跟您说吧。”
说完把舞台让给了贵瑾:请开始你的表演。
贵瑾日常一皮,幽幽叹了口气,“奴家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幸得军门青眼看,接回府邸成鸳鸯。”
《琵琶行》贵老爷是知道的,他当然不以为这女子说的就完全是自身经历,但遭遇应该是差不多的,不然她没必要用琵琶行来解释自己的身份。
他脸色一沉,对着贵翼说,“跪下!”
贵翼没想到躺着也中枪,这走向不对!目瞪口呆,“父亲!”
贵瑾喜闻乐见。
贵老爷脸色难看,“我们家绝不允许一个嫁过一次的妓子进门!你给我跪下!”
贵翼依言跪下,张口欲言,贵老爷喝道,“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贵翼默默闭嘴,心想,您待会可别后悔。
贵瑾眼看他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甚至控几不住寄几想要打他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倒是想让他爹多治治他哥,可是他爹呆不久啊,到时候他还要落到他哥手里。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不再用假音,张口清亮地叫了一声,“父亲。”
贵老爷疑惑地看着他,“你……你还会变声?”
贵瑾又笑了,亲热地搂住他脖子,“是我呀父亲!”
这可把他老父亲吓得不轻,“你你自重!”
贵翼忙拉他,“你别吓着父亲!”
贵老爷声嘶力竭,“我不同意!谁是她父亲!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忽然激动,最为致命。贵瑾怕他父亲真有个好歹,连忙端了盆水,当面卸妆。
贵老爷看完他卸妆的全过程后,表情是:我是谁,我在哪,是世界变化快还是我老了?
在楼上目睹一切的林景轩:……
因为冲击力太大,他与久别未见的小儿子相逢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彻底淡定以后,贵老爷忽然拿着手杖打了贵翼几下,“你就等着看我笑话是吧!”
贵翼一开始还强忍着,贵老爷一发作,他实在忍不了了。哈哈哈笑了出来。
贵老爷脸上挂不住,又打了他几下。打着打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是很久没见过儿子笑得这么开怀了。
贵老爷管教贵翼的时候,贵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