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倒是蛮意外这孩子的观念,既不觉得是正确,但也不认为这一定是错误,小小年纪已经能懂得对错不过是立场和利益的皮毛,这孩子意外的也有通透的一面。
正要夸念念两句,朱娘明锐的察觉到有脚步声,顿时抱着念念钻进里屋,把念念放回床上用被子盖好,眼珠转悠着猜测会是谁,是什么缘故要这样悄悄地靠近屋子。
思索间已经把自己的蛛丝顺着墙壁边缘伸展出去,这时敲门声起,朱娘眸色深沉的朝门走过去道:“谁啊?”
“朱娘子,是我呀!”
说话声音是个青年,语气轻佻粘腻,好比是黏糊糊的鼻涕虫,让朱娘浑身起鸡皮疙瘩。
朱娘隐约猜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异常难看,眼底里透出了几分杀意来:“我不认识你是谁,你最好快点离开,我男人要是回来见着你,当心你的脑袋!”
“你……!”那人似乎想发火,又忽然止住了怒意,转而继续诱哄道:“朱娘子,胡夫那丑样怎配得上你,我可是镇上隶书家大少爷,你跟了我,以后吃香喝辣不愁,还有绫罗绸缎可穿,才不辜负了你着美貌啊,朱娘子!”
朱娘差点没吐出来,可算让她想起来是谁了,就那个隶书家的公子哥儿,肥头大耳不说还满身油,看一眼都嫌恶心:“……不劳您费心了,我男人挺好,你要没事赶紧走!”
“嘿!你怎么就不听劝呢!”那公子爷气极了,猛地忽然朝门上踹了一跤。
‘砰’的一声巨响,朱娘当时就想直接一个缠缚丢出去把人活活勒死得了,可又想起了什么,压抑着自己的杀意,扭身去把桌子椅子搬过来。
这动静大的,念念都被惊到了,起了身又不敢下床,只好朝着外屋喊了句:“干娘,你没事吧!?”
朱娘把桌子椅子垒起来堵在大门上,对着念念回了句:“没事儿,你躺好了。”
那屋外头的一听,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转身朝小屋的窗户那边去了,他来试听老陈头说了,这家捡了个病怏怏的闺女,养孩子还靠捡来的,怕不是这朱娘是个生不出的……不过无所谓,人漂亮嘛,生孩子他可以再娶几房小妾去生……
那老陈头还说这家捡来的也是个美人胚子,养个两三年直接收入房,母女共事一夫的滋味岂不妙哉……隶书家公子是越想越美,沿着窗棱边缘把窗户给撬开了。
窗户有动静——朱娘心里一惊越发恼怒,冲进里屋抓起针线筐就朝着渗透进来的那颗脑袋砸过去。
“哎哟……!我的眼睛!”隶书家公子捂着脸往外头摔,针线筐里绣花针七八根,虽然没真的戳进眼睛里,也不免会曾到眼皮什么的,挨这一下他当然痛的嗷嗷直叫。
朱娘却赶紧用自己的蛛丝把窗户缝隙封死了,这才回头看一脸惊魂未定的念念:“没事,别怕,干娘在,谁也进不来。”
那隶书家公子喊得狠了,蹲在院外头的仆人才慌忙跑进来扶他:“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里屋的朱娘听见还有别人的声音,心里越发沉下去,原本还想干脆直接把这人吃了算了,居然还有别人在,只怕这事情背后弯弯道道能扯出一串的人,无法善了了。
“干娘!?”念念也觉得心慌,想掀了被子下床,又怕万一那人又从其他什么地方伸头进来看。
“朱娘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出不出来!?”那隶书家公子还是生来头一回被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