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因为我自个儿的身子不中用罢了。”佟贵妃摆摆手,摘了手钏戒指,谢谢歪在贵妃榻上,她性子明朗也就这样一说,最初佟家并没有想要送她入宫,心性教养都是比照着当家主母来教导的。
这年头男人少没妾的,无论是庶出的哥儿还是姑娘,教养好了都是家族的助力,到底礼法在哪儿管着,往后小孩儿长成那个模样,可不全看大人是怎么教的。
“单看四殿下对您可真够贴心的了。”当归浅浅一笑宽慰道,她们原就是佟家通过小选安排进宫的,在佟贵妃面前比旁的宫女也要多出几分亲近。
“你别说,臻哥儿这脾性也不知道像了谁?才三岁多的小人,板着脸的时候竟然瞧着跟皇上严肃的时候一模一样,芍药多活泼的性子如今也成了当归这样。”一说到殷臻佟贵妃不由自主露出笑来,“如今佐哥儿过来,两个孩子一道养着,一时半会儿也寻摸不到合适的人,我瞧着不若芍药先通管着,你们两也多长个心眼儿。”
“娘娘放心,我们瞧着呢。”半夏笑了,她性子活泼,进宫来也五六年了,跟宫里许多宫女都能闲话几句。
“宫里的皇子按定例,侍候的人有四十个,若是全就在景仁宫,显然施展不开,我寻思着臻哥儿今年三岁了,再也两年便要往文华殿去读书了,他身边要不了许多人,佐哥儿年幼,乳母嬷嬷到明年添了辅食也就遣送回去,如此一来一往,他们兄弟一块儿到不如身边跟着的嬷嬷得用的一二等的宫女分开,其余撒扫收拾的便用臻哥儿身边原来的人。”佟贵妃吃了茶,有一搭没一搭的捡着果脯点心吃,“他们的月钱除了宫里的定例,从景仁宫的单账里再发一份,只要不越过上一等的便是。”
“奴婢可要替她们谢谢娘娘。”芍药在后头盯着小宫女们将屋子收拾出来,见四下齐全了,这才来向佟贵妃复命,一进屋子便听到这消息,不由抿齿一笑。
宫里的宫女虽多,可每月的俸禄并不算高,一些才进来撒扫的小宫娥,除了寄钱回家要想往上走跟着姑姑学本事,或者换一份稍微轻省一点儿的伙计,没有银钱打理是办不到的,多数人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更不论有些盼着呆够了岁数出宫嫁人的,可不要给自己攒一份嫁妆。
纵然佟贵妃不涨月俸,她如今在宫中地位稳固,也没人敢在背后嚼舌头,可她这样大方,景仁宫里伺候两位皇子的宫人可不欢喜。
“都布置好了?”佟贵妃听她谢恩浅浅一笑,扶着当归站起身来,“半夏瞧着臻哥儿和佐哥儿,我去瞧瞧,可还有什么差的。”
殷臻自来是有主意的,书房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书,从小儿识字的字牌到成套的诗词游记,不少都是佟贵妃的陪嫁,见他喜欢,便从宫外带进来,左右在皇上前过了名录,带的又多是圣人学说前朝仁人志士的名录也就无可指摘。
殷臻如今到了可以学琴学棋的时候,佟贵妃原本想着今生恐怕也就能做这一会母亲,自然样样齐备,若非里头还有些小孩儿玩儿的华容道、鲁班球、九连环等玩具,与成年公子的书房也没什么分别了。
“这孩子,都说三岁看老,果然是个严谨的性子。”佟贵妃先去看了看殷臻的屋子,“只是这绣着水墨山水的帐子太素净了些,库房里头我记得有个绣草虫石榴纹的,瞧着活泼,半夏你吩咐下去找出来,好给臻哥儿用上。”
“是。”半夏点点头。
看过了殷臻的屋子,又去看宫女们给殷佐准备的屋子。
到底是小婴儿用的,除了摇床各色陈设用的皆是些活泼的纹样,帷幔上绣的都是穿花百蝶的纹样,放着的屏风上绣的也是童子嬉戏图,只他生下来不久,带的东西不多,多宝阁上显得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