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猴。”殷臻背着手背三字经给佟贵妃听,权当彩衣娱亲。
“噗——”殷佐听见了朝着他吐舌头,从新生长一会,他觉得很新奇,这几日才学了,虽然做的不好,到也能吐个泡泡。
佟贵妃含笑些听殷臻背书,对两个孩子的互动全当没看见。
转眼到了十五这一日,阖宫上下都要往大明宫清波湖赏月,除了成嫔还未出月子,满宫里上下心思都浮动起来。
七夕到底是女儿节,皇上一向也难得参合,可到了八月中秋月明之时,又是皇上与后宫诸妃一道的家宴,可不就是各宫上下花枝招展的时候。
惠嫔素来有巧思,提前两个月便令咸福宫上下排演《霓裳羽衣曲》,这舞曲原本就是前朝唐时唐明皇在八月十五与天师游览月供,见月宫中十几个仙子穿着皓衣乘着白鸾,在广寒宫中月桂树下翩然起舞,唐明皇醒来后便做了《霓裳羽衣曲》,前朝纷乱之时乐谱差点儿遗失了,兰家原本在前朝就是后族,前朝兰皇后更是以复原《霓裳羽衣舞》而名传天下。
太监们一早便在清波湖上搭起了台子,此时玉兔东升,流光皎洁,教坊司豢养的宫女在月下翩跹起舞,长袖飘飘,极盛丽也极清妍。
“古有孔子说,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今日观这霓裳羽衣舞,果然是飘飘乎羽化登仙之作。”皇上看着不由觉得一时目眩,他坐在宴首,手中握着青玉光素鹿耳杯,神情有些许恍惚,良久浅浅饮了一口放下,这才笑着切开月饼分了先分了一半给小太子,“礽哥儿尝尝,这是今年新进上的酥皮玫瑰火腿月饼,可喜欢?”
“谢谢爹爹。”小太子用银刀将盘子中的月饼切成了三块。
“礽哥儿这是做什么?”皇上好奇的问。
“爹爹分给我的,我也想分给臻哥儿和佐哥儿各一块。”小太子如今六岁多了,拿刀也拿的稳当,银刀不算锋利,月饼做的软绵,他学着皇上的样子很快切好了。
小太子不缺兄弟,但他没有母亲,宫中妃嫔皆支持身份不敢在他跟前造次,他跟着皇上去过几次景仁宫,佟贵妃待他虽不若母子,但也像对待自家子侄一般亲昵,于从未享受过成年女性关怀的小太子来说,已经称得上弥足珍贵。
且不论景仁宫两个弟弟——一个是老黄瓜刷绿漆的雍正帝,一个则是前世活了十一岁的小男孩儿——都不是真的懵懂婴儿,既不会随意哭,还能跟他互动,对着他露出笑容来,比一只跟自己争前争后的殷褆好多了,一来一去,对上两个弟弟他还真的就很有兄长的范儿了。
“谢,哥。”殷臻仍旧只冷着一张包子脸,一本正经的说着,除了跟殷佐掐架的时候不端着,雍正帝自己在旁人面前也是十分有架子的,只是因着年岁小,怎么看怎么可爱罢了,至少在皇上看来,就觉得这个小小年纪就会板着脸的儿子十分值得逗一逗,他一时兴起,伸手就往殷臻的包子脸上捏了一捏,“佐哥儿小,不、能、吃。”
“臻哥儿瞧着跟德妃姐姐长得越发像了。”宜嫔见惠嫔辛苦排演的节目虽然惹得皇上多看了几眼,但到底没有真的牵动他的心神,反倒是佟贵妃,原本就跟皇上亲昵,如今养了两个皇子,皇上更是喜欢她,连小太子都对她亲近了许多,心底微微发酸,面上便忍不住带出来。
“我瞧着倒觉得臻哥儿长得更像皇上一些。”佟贵妃笑着用腰圆锤将蟹壳敲松,到了八月正是吃蟹的时候,御膳房里加了黄酒清蒸上来,蘸着秘制的作料,入口极鲜,蟹壳松了,她又用长柄斧掀壳和肚脐,最后用长柄勺挂下蟹膏,蘸了料喂给殷臻吃。
小孩儿脾胃弱,吃多了寒凉的怕受不住,只是让殷臻尝个鲜味儿罢了。他人小嘴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