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徐启良夫妇拦了下来。
徐家据说以前是地主家,还是医学世家,后来抗日战争时期随着乡亲们一起避难这才躲到了这深山老林中,然后与世隔绝了大半个世纪,徐家到底还是有些家底的,徐思娣的爷爷后来子承父业也当起了大夫,在这黑糜峰上还是有些威望的,却不想到最后世世代代累计的家业无人继承不说,还被底下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儿子们败得干干净净。
徐启良是幼子,更是个荒唐的,因从小娇生惯养,这三十多年以来几乎从未下地干过一点活儿,以前他爹在世时啃老啃得还算舒坦,自他爹走后,家底家底败光了,又吃喝嫖赌、不学无术,那些亲兄弟们都怕了他,跟他断绝了来往,徐家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没钱的日子,让徐启良性格一天比一天暴躁,天天在外打牌喝酒,欠了债就用手指头抵押,喝醉了酒就抓着蒋红眉及徐思娣的头发摁在地上打,到现在,徐家家里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家里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就连椅子都全是缺了腿的,而徐启良也已经被剁了两根手指头了。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徐思娣,知道她受人资助,私底下还找她要钱花,徐思娣一不给,他就冷脸跳脚扬言要卖了她。
如今,真的要将她给卖了,嘴上却说得漂亮——
“闺女,爹这也是没得法子了,爹是被逼上了绝路啊,你也别怪我怨我,要怪只能怪那些黑了心肝的,他们不但要剁了我这只手,还要废了我一整腿,要是我成了个废人,将来还怎么保护你们娘三。”
“你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爹跟你说,那曹家如今可发达了,他们家老四,就早上脖子上戴粗金链子的那个,人家如今在山下开了个矿,那可是座金山啊,他底下两个全是闺女,将来那手里的产业自然全是留给他们曹家的根,往后可都是小曹的,那小曹虽说年纪大了些,可年纪大会疼人不是,听说是个老实巴交的,以后你要是嫁过去了,整个曹家还不是你说了算,你的不就是咱们徐家的么,啊,你瞅瞅,你弟弟宝儿如今都八岁了,过两年你弟弟不得送去山下念书?咱们家供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家里耗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将来你弟弟还不得由你管着,你不嫁到曹家,哪来的学费,闺女,你可不能单单只想着自己,人可不兴这样自私的?”
“咱们将你养到了十六岁,还让你念了这么多年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瞅瞅,放眼整个村子,哪家的闺女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嫁人的,她们一个都去吃婆家的,只有你,还一直留在娘家啃父母的,现在,也是时候回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徐启良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
想到那一万块的彩礼,只觉得峰会路转,这次赌钱哪里是赌输了,分明是赌赢了么。
徐思娣冷眼看着徐启良,心早已经死了,不痛不疼,没有一点知觉了,她一个字都不想反驳,只冷漠的说了一句:“你想都不要想,要嫁你嫁,要我嫁到曹家,除非将我的尸体送过去!”
说完,扭头就走。
蒋红眉最见不得徐思娣这态度,跟在身后跳脚道:“嘿,你个小畜生,惯的你吧,竟然敢跟你老子顶嘴,你是活腻歪了不成,你去哪儿,还想去上学,为了供你上学,咱们一个个都快要被你榨成了干尸了,你今天要不乖乖点头,我还让你有学上我就不信蒋,我蒋红眉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养出了这么个白羊狼——”
蒋红眉张牙舞爪的要去逮她。
徐思娣听到这里只嗖地一下停下了脚步,转身一脸冷漠的盯着蒋红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小学是村里的支教义务教的,初中两年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