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连念。”他见礼之后,重又坐毕,丝毫没有思索,信口胡诌……就像大着舌头报自己名字,毕竟是主角,十几年前也是天下无人不识。
“连公子看来不像是青衣镇之人,不知可否问公子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柳柳引着他上二楼包厢。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长年漂泊在外,四海为家,姑娘猛然问起……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倒是柳柳见识浅薄,竟是不知世上竟有公子这般恣意洒脱,远迈不群又无挂无羁之辈,倒是叫柳柳羡慕得紧。”
言念捏了捏茶杯,听着这么一句竟不知是揶揄还是真心实意,“在下竟不知姑娘的“羡慕”又从何谈起?姑娘年纪轻轻,日后定是前程似锦,大富大贵之人。”
话至此处眼尾上挑,暖光摇曳里继续笑道,“不知多少公子少爷正翘首以盼姑娘你快快长大,甘愿一掷千金只求姑娘一曲,甚至万金以求巫山一夜,竟不知为何羡慕在下这个不知明日宿于何处的漂泊之人。”
言念这番话倒是说得几分恳切,真真假假自己已然不知,喝着刚刚沏泡好的清茶,眯着眼端着杯盏,看茶叶浮浮沉沉。
柳柳竟是不恼他,话说的轻薄无礼,话里意思却是将自己一把推的远远的,只是淡淡一笑:“公子喝了茶,还未听曲,待奴家给您弹奏一曲。”
摆了琴出来,约略调之,然后微微闭上双目,扫开水袖,长指一扫谈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怀里的睡鼠已经醒过来了,在怀里十分不安分,只得抓了出来藏在袖子之中。
正当言念沉浸在琴曲之中偷得半日清闲,低着头抿了一口茶突然看见睡鼠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桌子上面,正在啃食放在精致碗碟里的花生。
条件反射的四处望望,正好对上柳柳姑娘一双满含秋波的双眼,曲调明明轻快舒展,言念不知道她这般伤情又是从何而来。
台下看戏的观众此时骚动起来,种种声音和着悱恻的琴音,带着倒刺一般灌进耳朵,有些不自在。
分神出来,伸手拿碗碟里的花生,谁料衣袖正好带翻摆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茶具,茶具撞倒旁边的水壶,水壶掉到椅子上,“砰砰”又砸落到地上,一时乱成一锅粥!
惊得言念陡然回神!
趁着柳柳花容失色扭头去唤小丫鬟收拾,言念赶紧将睡鼠揣进怀里,又退到了栏杆边上,心里几分得意爽快,睡鼠阿甜既是这般不安分,那么她的主人定然也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二楼包厢是用来品戏,言念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戏台,楼层不高,这么看楼下的台子上的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唱戏,自然视野极好,竟然听着听着,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一位“柳柳”姑娘!
“公子?”柳柳不悦,“可是这戏有什么好看之处还是这曲子不对您胃口?公子竟浑然听不见奴家的琴声。”
公然晾着作陪的女伴确实失礼,拱手赔了个礼:“对不住,是在下不是,从未听过这样的戏,一时竟忘形怠慢了姑娘,还请柳柳姑娘见谅!”
柳柳姑娘将信将疑。
言念继续:“你们落月阁的戏班子倒是有趣的紧,在下竟从没没听过什么‘恶僧食人’的故事。”
戏相当诡异,恶僧妆化的叫一个惨不忍睹,孩子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剧情看来也是跌宕有致引人入胜,讲一个神出鬼没的僧人拐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