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打了个颤，赶紧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

    太子微微侧头吩咐道：“松云，去把五公主抱下来。”

    “是。”

    太子身后跟着的一名侍卫应声而动，一跃飞到树枝上，将五公主抱了下来，交到太子面前。

    太子于是松开了身旁那小孩儿的手，接过了五公主，将她抱进怀中。

    “太子哥哥……”五公主本来已经止住了哭泣，此时窝进兄长的怀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太子于是低低地安慰起她来。

    太子身旁的小孩儿眨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那个方才摔倒在地的小少年，那少年已经起来了，却因为疼痛站得不太稳。

    “你没事吧，疼不疼？”小孩儿跑到少年身边，扶着他的胳膊。

    少年看着面前矮他一个头的小娃娃，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毓。”太子低声唤了一声。

    “太子哥哥。”小孩儿回身应了一句。

    太子此时已经安抚好了五公主，招了个宫女将她抱回宫去。

    五公主不过七岁，算不得沉，然而太子抱了这么一会儿，额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唇色也更苍白了几分。

    “阿毓，这是二殿下。”太子走到小孩儿身边，显然是在教他认人。

    “二殿下。”小孩儿乖巧地行了一礼。

    “不……不用多礼。”二皇子脸忽的一红，他还没见到过这样好看的小娃娃，连兰贵妃宫里最好看的五皇妹都没有这样好看的。

    “齐澜，这是程毓，皇姑母的幼子，日后会留在宫中与你们一同听课。”太子声音略显严肃，“今日发生之事，孤权当做不曾见过，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二皇子齐澜眼睛一瞬便亮了起来，“多谢皇兄。”

    “回去吧，太傅明日要检查功课。”

    “啊……”齐澜一张脸又皱了起来。

    “还不快回去温习功课？”太子又催促道。

    “是。”齐澜又偷偷瞥了一眼太子身旁的小娃娃。

    程毓察觉到他的目光，趁太子不注意，偷偷做了个鬼脸。

    齐澜脸一红，怏怏地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

    “太子哥哥，他好像受伤了。”

    程毓将沉默地立在一旁的小少年拉到太子面前。

    “原来是思远，”太子叹了一口气，轻轻搭上小少年的肩头，“二皇弟怎敢如此欺负你，此次你且念他年少，不与他计较，若还有下次，你便只管来找孤。”

    他其实一早便认出了定远侯世子，只是此刻却也不得不这样说。

    太子又向程毓介绍道：“阿毓，这是定远侯世子宁思远，比你先入京一月，也在尚书房读书。”

    “宁世子。”程毓笑着脆生生地唤了一声。

    宁思远只看了程毓一眼，微微颔首，又向太子行了一礼。

    “走吧。”太子并没有怪罪宁思远的沉默，一手牵着一个，带着两个孩子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