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程毓松了一口气，合上书，趴在桌面上，侧过头去，季清寒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翻看手中的书册，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目光。
程毓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劲，便越过季清寒去看窗外的景色，时值阳春三月，春色正浓，外头有一棵大桃树，红艳艳的桃花开得正盛，晚霞似的。
程毓一时看得入了神。
他本想着此处会有许多玩伴，定然会非常有趣，岂料，今日一来出的事情便在他意料之外，此时又摊上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同桌。
他心中不开心，便仿佛连窗外的桃花都暗淡了几分，叫人没了兴致。
“——嘿！”
突然一张放大的面孔出现在程毓眼前，吓得他往后一仰，后脑勺一下字磕在了椅背上。
“好疼……”程毓疼得眼眶里泛起了泪花，他定睛一看，又是周嘉禾，周嘉禾蹲在程毓桌前，只露了半张脸，手中握着一枝桃花。
“哎哎哎，求你别哭了！”周嘉禾见他眼眶又红了，慌忙将手中的花枝捧着递过去，哄道：“这个是送你的，你别哭了行吗？”
程毓盯着他看，周嘉禾手中的桃花枝上还带着些露水，煞是好看，他看着喜欢，却不敢伸手去接那支花。
“清晨那会儿是我不对，不过你现在可别哭了，再哭我可就没辙了。”周嘉禾翻身坐在程毓桌子上，倾身向前又将桃花枝往程毓面前递了一些，这人看起来与程毓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尽管程毓并未见过太多人。
他这样欺身太近，程毓吓得又往后面缩了一些，下意识地侧过身去扯了扯季清寒的胳膊。
季清寒此刻正在写字，被他这样一扯，笔尖在纸上带出了一条长长的墨痕，季清寒皱了皱眉，放下笔看向扯他手臂的人。
程毓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求救般地看向他，看起来要哭不哭的。
“噗哈哈哈哈哈……”周嘉禾忍不住笑了起来，手里桃枝上的花瓣也被摇落了几片下来。
程毓将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眨眨眼回望过去，他也猜到了这人是在戏弄他，他有些生气这人刻意捉弄他，却也不敢同他争论。
“你别再逗他了。”季清寒看了一眼尚且抓着他手臂的小孩儿，无奈地开口。
周嘉禾立即喊冤道：“我本也没想着逗他，我本意真的是来道歉的，我爹今儿早上还叮嘱我要多照顾照顾这位弟弟，我哪知道就是他呀。”
周嘉禾与季清寒交情不错，说话也随意了几分，“但没想到这孩子逗起来还挺好玩儿的。”
他将花枝塞到程毓手中：“我方才叫你看着外头桃树，猜着你可能会喜欢，便去摘了一枝最好看的，来送给你。”
程毓不想收他的东西，但如今周嘉禾直直地盯着他，他握着这桃枝，也不能随意处置了，便将花枝放入长公主为他准备的书袋之中。
周嘉禾这才翻下程毓的桌子，顺手揉了一把程毓的头发，才哼着曲儿离开。
程毓这才松了一口气。
季清寒见他怕得紧的模样，难得出口安慰：“你不用怕他，这人便是这般模样，却也没什么坏心思。”
程毓原本想反驳，他再也没见过这样坏的人了，但季清寒又转过头去换了一张纸，重新开始写了起来，他也不敢打扰，便只好垂下头应了一声：“……嗯。”
“阿毓！”
二皇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你有事吗？”程毓很不喜欢这人，但娘亲再三叮嘱过他，要和尚书房中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