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点点头，神色哀痛：“也是怪我，一时说漏了嘴。”

    “贵妃不必自责，”齐澜宽慰道：“父皇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她迟早也会知晓。”

    “我知晓，”兰贵妃点点头，眼圈微红，“只是蕤儿是我的心头肉，如今她这样，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她了，便只好求助世子了。”

    程毓听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齐蕤身为公主，她的命运全系于天子掌中，皇帝一翻手，她便是最尊贵的公主，一覆手，她便又是一枚弃子。

    兰贵妃转向程毓：“昨日蕤儿被追回之后，便躲进了房中，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肯出来，我又不敢随意让人闯进去，怕再刺激她。”

    兰贵妃顺着便要落下泪来，“宫女说，昨日是世子将蕤儿劝回来的，今日本宫实在是没有旁的办法，便想到世子，还请世子与二皇子替我好好劝劝蕤儿。”

    程毓分不清兰贵妃的想法，也不想与她多打交道，道：“还请贵妃娘娘带我们去看看五公主吧。”

    齐澜也跟着道：“先去看看五皇妹吧。”

    “那便麻烦世子与二皇子了。”兰贵妃擦擦眼泪，便领他们往偏殿走去。

    两名宫女守在门口，见三人过来，便行了一礼退到一边。

    “蕤儿？”兰贵妃轻扣着门唤道。

    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兰贵妃继续扣门：“蕤儿，母妃请了程世子过来，还有你二皇兄，蕤儿给母妃开开门可好？”

    齐蕤对兰贵妃或许有怨气的，程毓猜测，齐蕤的父皇要将她远嫁，而她最亲近的母妃，却不敢为了她去央求父皇，却要来劝她认命。但她或许没想过，她的母妃与她处境其实差不了多少，荣辱皆系于皇帝。或许兰贵妃央求过，只是失败了罢。

    程毓便开口道：“贵妃先行去休息吧，此事交于我和二殿下即可。”

    “嗯，”齐澜也道，“稍后让人送点吃食过来即可。”

    兰贵妃轻叹了口气，便道：“那便麻烦世子和二殿下了。”

    “贵妃不必如此客气。”

    兰贵妃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