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琳姐再见。”注视着陈琳骑车离开的背影，江羽回想起坐在车上刚刚搂着陈琳腰的感觉，那是冷风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暖。
…腰好细呀。
下楼倒垃圾的曲泽兰见到正上楼的江羽，眉头几乎是一瞬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
“妈…”江羽被曲泽兰捂住嘴，拉扯到楼下，“你怎么回来了？”重音压在“回来”上，看来曲泽兰并不想江羽回来，“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江羽顺手摸到兜里的手机，嘴唇抿了一下，“没，学校里不…”曲泽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曲泽兰四处看了看，好像生怕江羽被人发现一样。
“家里来人了，你今晚先睡外面。”曲泽兰把她拉到楼道口，“反正你不是没钱，去那边宾馆先睡一晚上，或者去网吧，反正今晚别在家睡！”
江羽盯着曲泽兰看了一会儿，“好。”，她把皱起的校服整了整，曲泽兰感觉到江羽的拉扯松开了抓住她肩膀的手，她太紧张了，力气用得很大，当然抓疼了江羽，可江羽连吭都没吭一声。
曲泽兰把垃圾随手扔到了印有环保字样大绿垃圾桶里，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江羽扔在了楼道里，“妈。”江羽喊了一声。
曲泽芳不耐烦地回头，脚步却没停，这耽误的有些时间了，她怕苏家父女出来找她，再听见江羽喊她妈，苏怡肯定觉得她在骗她，到时候她的以后…总不能依靠江羽这个赔钱货吧！
“干嘛？！”
江羽走到楼梯口往上看，“你别忘了加件衣服，明天可能降温。”
曲泽兰剜了江羽一眼，有时间看天气预报没时间看信息？不过她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因为她再一抬头苏立方已经把门打开了，“怎么这么慢？”
曲泽兰表情变得飞快，柔柔一笑，“外面有只野猫，我把剩骨头解开给它吃了，耽误了点时间，小怡呢…”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况且现在又是晚上，江羽蹲在楼梯口，终于进一步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地理课上讲得狭管效应。
风有点大，她现在看起来落魄又狼狈。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那个叔叔来她基本都不能回家，要么就是很晚回来，然后天还没亮就走。
为了她母亲的未来，江羽讽刺一笑，那女人算什么母亲。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生气。
曲泽兰与她第一任丈夫在江羽八岁的时候离婚，那个时候的江羽很乖，她跟着姥姥去了她小姨家，因为她母亲刚离婚，需要一段时间的安静。
说是一段时间，其实六年有余。
后来江羽才知道，父母只不过是为了相互推卸抚养责任，换个说法，父母离婚，没人想要她。
六年可以让人模糊很多东西，比如记忆，再比如亲情，曲泽兰对他一直冷冷淡淡可能也是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吧。
江羽把齐肩的头发散了下来，太冷了，头发散下来比较暖和，鱼粉店里也挺暖和的。
江羽蹲在过道里，掏出手机，曲泽芳果然给她发了信息，跟简短的五个字：今晚别回来
上下翻翻消息记录，基本上都是类似于别回来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她总会习惯性的回一句“好”或者“知道了”，这样看起来才会有些亲近感，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
可能是经历过温暖后，就很难接受冰冷的缘故，手指都被冻僵了，江羽手指在屏幕上移动了一下，关机重新塞回兜里，她在思考是去网吧夜市还是去宾馆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