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起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叮——并没有开玩笑，如果陈小姐您不过去处理的话，本世界将会因为女主死亡而强制结束，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删号重来了】

    谁关心什么会不会删号重来，她现在只想知道江羽怎么样了！

    陈琳匆忙套上大衣找到她的x迪钥匙，“她现在在哪里？”

    【叮——这…】

    陈琳打开门——

    江羽蹲在公交站台上，站台板为她挡下一些雪，不过还是有飘进来的雪花，落在后颈的衣服里，冰凉冰凉的，又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司机问：“上不上来？”

    江羽没吭声，公交车开走了。

    好冷，天气预报说今天最低温度零下五度，她还多穿了一件衣服，怎么还是这么冷，像被冻进了冰块里，身体上没一处是温暖的，江羽把手放在眼前弯曲又伸展，想确定一下她右眼的视力是否有下降，曲泽兰那一巴掌真是下了狠手，六亲不认了。

    贱人…江羽扯了扯嘴角，不巧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她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苏怡说的话，曲泽芳…她怎么也不想相信她才是她真正的母亲。

    那女人有抑郁症，好的时候对江羽百般呵护，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最好得东西捧来送给江羽，可犯病的时候动辄打骂，“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这句话曲泽芳在打她的时候会经常说，要不是我什么呢？江羽常常会去猜她下面的话，要不是我你就不会白白帮别人养孩子？还是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得抑郁症？

    现在想来，后者的可能应该会大一点，曲泽芳三十一岁去世，当时她十四，也就是说曲泽芳是在十七岁怀上她的，十七岁是个什么概念，懵懵懂懂，初露锋芒，她长得这么漂亮，什么样未来都有可能。

    …正是最美好的时候却被玷污。

    而她，就是所以恶意的结果，怪不得曲泽芳会这么恨她，又…如此爱她。

    零下几度的室外，江羽冻得不行，脸上的红痕被冻得消下去了一些，没那么明显了，只是手脚也被冻得发疼，江羽甚至觉得这双脚已经不是她的了。

    腹部疼得像是被刀割，生物老师说，女生生理期的时候好像不能被冻着，不然会痛。

    果然，痛得人想去死。

    不能再挨冻了。

    可现在去哪里呢？网吧？就她现在的样子，估计被那群人看见会笑抽过去吧，宾馆？江羽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一千块钱，她手上顿了顿，不想用。

    手从口袋里出来的时候指尖夹着一张草稿纸，江羽小心翼翼地打开，暖橙色的路灯照在森白的纸上也给它带来一些暖色。

    橙色的纸上只有两个字，陈琳。

    江羽一直都没哭，无论是在曲泽兰说要她离开时，还是知道她身世的真相时，她都忍住了没哭。

    可看到这两个字，江羽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有些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这些委屈逼着她去哭，逼着她去控诉。

    江羽站起，擦了擦脸上的狼狈，拉起箱子往一个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