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只有肩膀痛?”按理说,自己受了三道雷刑,也应该有三处伤口。
小丫头为解开鸢曳衣带,剥落下一侧衣襟,轻手轻脚地解开纱布,一道骇人的疤痕横亘在雪嫩的肌肤上,狰狞外翻,还在往外渗血。
小丫头心疼的边抹泪边道:“听说、听说有位祸斗大帝帮陛下挡了两道雷。”
鸢曳拧了拧眉:“祸斗大帝?我并不认得,也从未听说过呀。他为什么要帮我挡雷?”
小丫头拿着掺了伤药的珍珠粉为鸢曳涂伤口,抽噎道:“我不知道……据说,祸斗大帝说自己是路过的,无意间帮陛下挡的。”
“无意?”鸢曳微讶,摇摇头,“哪有路过也能帮人挡灾的,我不信。”
“也许是真的。”一直没有张口的阿福突然发话,见鸢曳看过来,他脸都涨红了,因为脸黑,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阿福似乎在犹豫什么,半天又解释了一句:“听说祸斗大帝很善良。”说完低下了头,像是刚才夸的是自己一般。
鸢曳眯眯眼,不解地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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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东海招婢选臣,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兴荣。
“陛下,各族都送了礼来。”
礼官垂首施礼,双手捧着一份礼卷呈给鸢曳。
“嗯。”鸢曳接过来,动作间肩膀上的雷伤一痛,险些将礼卷跌到地上。
有眼色的鱼倌立刻将礼卷接过,平铺到桌子上,给鸢曳看。
“蛇族……”鸢曳看着礼卷上用金字描着的蛇族礼单,轻轻道:“我记得,来攻打东海的,也有蛇族。”
“岂止呢,”近前侍候的鱼倌是刚招来的,心直口快,不通礼数,她的家人在上次战争中死光了,是故恶狠狠地说:“蛇族是开路先锋,往咱们海里投了剧毒,不单将士死伤无数,许多鱼民也惨死于此。”
鸢曳点点头,敛了神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对一旁侍立的礼官道:“我上次出海,并没有见到蛇帝,听说他是新帝,想来我也没见过他。”顿了顿又道,“既然他送礼来,必然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几日后的飨宴,也给蛇族发一道请帖吧。”
鱼倌撅了撅嘴,见鸢曳向来脾性温和,从不苛责下人,忍不住掺和着说:“陛下,蛇族可是咱们的仇敌呀,宴请他们做什么,万一他们又趁机下毒呢。”
鸢曳听罢,皱起好看的眉头。
大宫女蒡静察言观色,柳眉倒竖,呵斥道:“放肆!陛下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还不滚下去领罚!”
鱼倌立刻就被训哭了,眼睛红彤彤的,她脑袋上因为灵力不足,而化形不完全的两根鱼须也耷拉下来。
“罢了,”鸢曳止住蒡静的呵斥,好脾性地对鱼倌解释道,“我初登帝位,本就坐不稳东海,是万万不能再与它族结怨的,否则再度引来祸事,东海可承受不住了。”
“是,陛下。”鱼倌扁着嘴,委屈地施了礼,抽抽搭搭地退了下去。
“除了天族四皇子,其他的礼都收下吧。”鸢曳捻起一颗莹润的珍珠,边看边道,“对了,飨宴也不必请他。你下去吧。”
“是。”礼官揖礼离开。
蒡静见礼官离开,悄声问鸢曳:“陛下既然说了不欲结怨,为何又单单不承四皇子的情?”
鸢曳勾勾唇角,面上鄙薄冷淡,缓缓道:“一则他是个贱骨头,就爱贴人冷屁股。二则……”他将珍珠投入一丈远的一个小篓子里,眸中闪过寒光,“我很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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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站在后厨门口,他身材高大,手里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