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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融化
儿,改拿“小神锋”轻敲木椽提醒她。陈玉楼微笑着问:“花生好吃吗?”

    “啊,先、先生!——花生不好吃,好吃的话我就都留给您了。”孔鱼揣起一堆花生壳实诚地说道。她素质高,不在墓里乱丢垃圾,也是怕再闹出上回龙眼核被不识货的门外汉捧成南海黑珍珠的大乌龙。孔鱼起身熄灭麒麟火,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和盘托出:“这头是死路,没什么东西;那边的走廊似乎能通往正殿,但我没敢走太远。不出意外,咱们今晚就能找到主墓室。”

    “——好!好极了!”胜利在即的喜悦令陈玉楼心旌荡摇。他招手命麾下设梯,在这当口意气风发地冲鹧鸪哨说道:“鹧鸪哨兄弟,我的人都探查清楚了,这只是间偏殿,但元墓应该就在附近。来,我们下!”

    尽管晓得空气流通,出于习惯群盗仍带了鸽笼。他们一进到殿内,那笼中的鸽子好像直面着攸关生死的恐惧般抖似筛糠,可众人沉浸于搜财集宝竟浑然未觉。陈玉楼反持着“小神锋”照旧制后,忽见这口曾与神枪并置驾前的宝剑锐芒吞吐闪烁,且肌肤薄薄地起了一层寒栗,心生异样,悄悄问孔鱼道:“这里当真没问题吗?”

    孔鱼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保证道:“没问题,没问题——如果是我都镇不住的古怪,那现在我已经嗝屁朝凉卖拔糖,不可能叫地里蹦通知您呀。”瓶山之邪无非毒虫妖蜃,而孔家人的麒麟宝血恰巧是克制它们的天敌,在这方面孔鱼对自身的牛掰程度始终抱以十二万分的信心。鹧鸪哨快步向孔鱼行来,说:“那不知孔姑娘对殿外痕迹有何高见?”

    “噫。”孔鱼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不要叫我‘孔姑娘’,请叫我‘小鱼姑娘’。关于那些坑坑洼洼嘛……我想多半是体形巨硕的水蚺森蟒移动所致。有蛇魁首也无须怕的,我们搬山的‘剥龙阵’管叫它有去无回!”

    “诶——谁说我师兄怕了?我师兄是谨慎,谨慎你懂吗?”老洋人专业护兄二十年,断不肯在卸岭跟前落了搬山道人的面子。他乘胜追击道:“孔……行吧小鱼姑娘你想过没有?蛇行纹乃蜿蜒连续的曲线,但顶上时断时续的,难道那蟒蛇吃饱了撑得,挪两步跳一下不成?”

    “我——”孔鱼话未出口,遽然被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中断。有个在墙角翻寻的卸岭力士,脸上淅淅沥沥尽是五官融化的黄稠脓液,仿佛全身淌满灼热的蜡烛油。这倒霉蛋惊恐疼痛参半,电光石火的工夫脑袋便烂完了,无头的尸身来不及栽倒,径直消解成一滩腥臭的污水,成套衣物保持人形齐整地码在水面。这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瞬即融,谁也没瞧见他遇到了什么。

    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群盗方寸大乱,陈玉楼抬手护住孔鱼,斩钉截铁喊他们赶紧原路撤退。与此同时,阴森的大殿内一阵沙沙沙的动静,无数条花色斑斓的寸许长小蜈蚣,腭口滴着透明涎液,以铺天盖地之势围住众人,仅在孔鱼陈玉楼一侧腾出极狭窄的真空带。一时间哀嚎、哭叫此起彼伏,似堕无间地狱。

    原来前朝帝王在瓶山求仙炼丹的药炉荒废以后,遗留了大量草药金石,经年累月,药性散进土壤,吸引五毒聚集。这些毒虫平日就互相吞噬传毒,凭丹药之力皆奇毒无比,毒液中人便会使受害者瞬间融作脓水,但凡是血肉躯壳,毛发筋髓丝毫不剩。周遭荒坟里头的死人也遭了殃,连皮带骨化得一干二净,当地土著愚昧,才道是树林子里有嗜血老怪,坚信不疑。

    适才孔鱼只身闯空门时,蜈蚣畏避她百毒不侵的麒麟宝血,暗中潜伏、相安无事,此刻暴起发难,接二连三有人中招、溃碎得七零八落——它们不碰她,不代表不能碰别人,孔鱼懊悔得肠子都青了,觉得自己活该蠢死、活该被卖了还帮忙数钱!有人手滑扣动了猎枪扳机,大殿内子弹横飞,又有数人沦为同伴的枪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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