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个?不要!我不要!”
她猛的跪在地上一下下的磕头,用力之大竟将额头磕破,在地上留下一片鲜红:“求求大人!求求大人!我不想死……”
后谷顿时变了脸色:“羿是我部落勇士之首,能给他做奴隶是你的福气!”
那女人哭出了声:“他对至高神和神母不敬!神会降罪于他的!我……”
后谷摆摆手,身后的勇士上前一步,矛尖自她胸前穿过,将她剩下的话生生堵死了回去。
后谷说:“将肉分给随酋长出行的勇士们,作为奖赏。”
那勇士点点头,把尸体拖走了。
剩下的奴隶一个个都开始发抖,很多女奴们都低声啜泣起来。江虞南不想太显眼,刚低下头,就觉得有道目光看向了他。
“那白皮的奴隶,你站出来。”
江虞南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在这一众皮肤黝黑或蜡黄、满面脏污的土著里,他一个娇生惯养皮肤白皙的现代人,确实太过显眼。只怪他穿过来的时机太不凑巧,也没时间用泥巴涂脸。
他顺从的出列,不卑不亢的接受那长老的审视。
身为奴隶,却没个奴隶的谦卑模样。后谷有点不太喜欢他,但他又确实是一众人里最出挑的,只可惜不是女人。
“就他了。”
江虞南只想骂娘。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只老不死的长毛鸡是不是故意使了什么手段——开局奴隶身份,还被分给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凶残的原始土著。他现在只祈求能四肢健全的,活过这个冬天。
那叫“羿”且善射的土著,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和神话中射日英雄的联系。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到底吃不吃人?
江虞南心里发怵,联想到自己的痊愈能力,越想越害怕。等到他被带到后羿的帐篷前,那由木头和兽皮支起的狭小空间,姑且称它为“帐篷”,他已经在想如果被关起来做“能自我恢复的长期食物”该如何寻死了。
带着他的人掀开兽皮帘子:“羿,后谷长老给你挑了个奴隶。”
后羿兽皮裙都没穿,大喇喇的遛着鸟。他眉头皱起,刚想拒绝,就见眼前那个只到他胸口高、比部落里的女人还孱弱的青年浑身一颤,险些摔倒在地上。
“啧。”
江虞南唯恐自己步那女奴的后尘,他还没找到烛阴,不能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他抬起头,刚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再乖巧的叫一句“大人”,可嘴角还没扬起,就突然双脚离地天旋地转了。
那叫羿的野蛮人,竟一把将他抓过来,像对待货物一样将他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就往帐篷里走去。
帘子落下,遮挡了所有的光亮。
帐篷内竟然出乎意料的很干净,东西虽然杂乱,却没有什么异味。
那男人扯过兽皮裙围上,坐在床榻上看向他,十分臭屁的说:“你以后就是神射手的奴隶了,算你走运。”
江虞南听他那语气就想掐死他,一个原始土著嚣张什么?他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微笑:“是,大人。”
“神射手”抬脚,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他见自己分明没用什么力,小奴隶却摔了个跟头,揉着屁股爬了起来,不满道:“你太弱了。”
江虞南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哦。”
后羿觉得这个小奴隶有点好玩。
他对旁人的情绪一向敏感,这小奴隶并不服从他,他自然能看出来。他觉得奇怪,这人身为奴隶毫无奴性,且没有一点低人一等的自觉。站在他面前,倒像是自己才是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