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之中。

    “克莱尔。”他用力捏了捏被握住的手，“我死了吗？”

    “不，你还活着，托尼。”

    克莱尔试着挣脱，但是没有成功。

    托尼想要坐起身，但是感觉到有什么牵扯到他的胸口，稍微一用力，一股电击的痛感就从心脏传遍全身，他不得不摔倒回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冒了他一头。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一道陌生的男音传入托尼的耳朵。

    托尼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穿着衬衫马甲的瘦削中年男人正在对着一块简陋的镜子刮着胡子，而他自己的胸口正被纱布包裹的严实，托尼用一只手扒拉开纱布，看见原本该是血肉的地方被一块黑色圆形的东西代替，上面正插着杂七杂八的电线，连接着一旁的一个笨重方形机器。

    “这是什么？”托尼求助地看向克莱尔。

    “电磁铁。”克莱尔尽量轻柔的说道，“连接着汽车蓄电池，可以阻止弹片进入到你的重要器官。霍伊森先生尽可能的取出弹片，但是还是有许多残留在你血液中。”

    伊森取出一个装有几块黑色细碎弹片的玻璃瓶子，微笑地看着托尼说道：“我还留了一些作为纪念，你想要么？”

    托尼不置可否，用空出一只手拉出了伸入鼻腔中的塑料管。那委实不是一个美好的体验，他的表情皱成一团，抽出管子之后，那种直轰脑门的又痛又痒的感觉许久才消散。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专注且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一眼克莱尔。

    她的脸色过于苍白了，嘴唇都没有了血色，眼底也有青黑，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又熬夜劳作一样，而那身总是妥帖合身的黑色西服此时已经破破烂烂的，灰尘和血迹混合在一起，黑色短发也是黏成一团，断掉的左腿没有打石膏，只是用两块简易的木板固定住，但到底还是没有其他伤口。

    托尼伸出手去触摸克莱尔的脸，克莱尔也没有躲避。他眼中满含歉意，道：“我很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克莱尔摇摇头。

    两人深情对视，伊森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他们，搅动了一下小铁锅里正在煮的粘稠液体，语气八卦地询问道：“你们是恋人关系吗？“

    托尼还没有反应，克莱尔就先严肃地否认道：“不是，伊森先生。我是托尼的管家。”

    “管家？”伊森皱皱眉，耸了耸鼻子，道“现在有钱人的管家都会为了主人献血到昏迷，醒来还没日没夜地照顾他了？”

    托尼突然明白克莱尔脸色为什么会那么苍白了。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