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他渐渐得到了胖男人的认同,甚至可以开始拿枪。哈桑一点都不想拿枪,他只想牵起他套着骆驼的缰绳,天知道当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份重量的时候都有多么害怕,几乎都下流下眼泪了。
但胖男人觉得他是过于激动了,甚至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哈桑只有接受。
他每天惴惴不安,看见有人开动货车就心惊肉跳,生怕哪一次他就要提着木仓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杀人或者被杀。
过了不久,他听说他们袭击了一个叫做格米拉的小镇,抓了一个医生,再过了一阵子,他们又干了一票大的,在去往库纳镇的必经之路上抓了一个叫做托尼斯塔克的美国人,还附带了一个断腿的女人。
哈桑听见斯塔克这个姓氏觉得非常耳熟,长期和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打交道的他会一些简单的英语,他看见基地外面摆放的那些武器上面就写了斯塔克。
他也清楚,这些人抢来的钱财和资源都大多去换斯塔克的武器了。
斯塔克得多坏啊,吸坏人的血,害的坏人来吸我们的血。
哈桑想着。
他们抓来的医生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斯塔克,恐怖分子们把他们关进了一间山洞里,想让斯塔克给他们制作武器。哈桑的工作就是在监视器前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到点送饭。
哈桑很满意现状,这意味着他不用去扫荡物资了。
他在监控中看见那个断腿的女人一直照顾昏迷不醒的斯塔克,喂水、换药、擦身,无微不至。这让哈桑有些感动,想起来他的妻子。
一般来说落入这种境地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但她是斯塔克身边的人,又是外国人。胖男人和光头头目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放过她,作为和斯塔克合作的善意和必要时威胁他的手段,一个断腿的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哈桑又有些嫉妒这个女人了,他的妻子生死不知,这个女人倒是可以在这种环境下保持尊严和体面,想着想着又恨起了自己的懦弱无能。
三天后斯塔克终于醒了,经历水刑都没能松口和胖男人达成合作。这倒让目睹了全程的哈桑有些惊讶。他以为斯塔克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没想到这么硬气。
最后还是威胁那个断腿女人才让他松了口。
哈桑对斯塔克有些改观,但还是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他在监视器前咬牙切齿,誓要盯紧坏蛋斯塔克的一举一动。
像素不高的屏幕只能显示出大概的举动,根本表现不了人物表情,也没有声音。但这不妨碍哈桑在脑补出邪恶的笑容出现在斯塔克的脸上。
斯塔克经常和那个医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于是哈桑又觉得两人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最让哈桑感到毛骨悚然地还是那个断腿的女人,每次他去送饭的时候总是这个女人接手,那双冰蓝的眼睛就会在交接的那一刻毫不掩饰地审视着他,哪怕只是一秒钟也足够让哈桑汗毛倒竖,通体生寒。
但监视器里这个断腿女人只是躺着,或者帮他们打打下手,处理杂物,柔弱又无害的像个家庭主妇。
以至于每次哈桑手脚冰凉地回到监视区,看到监控时,又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有一次,哈桑照例和别人一起送饭,中途那个人肚子痛跑掉了,哈桑只能自己去。
他也不怕受到攻击,有监控在,还有人二十四小时盯守,只要是智商正常就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他打开了门,站在门口,还是那个断腿女人看见了他,扶着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