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身材颀长而瘦削,身上的西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鬓角仿佛比对着尺子一样修剪得对称工整。深邃的五官拼凑出得体的微笑,迂腐之中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他向着靳秦微微一鞠躬:“你好,靳警官,我是格里高利·戴维斯·贝特曼。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高戴贝。”
靳秦不由吃了一惊,赤鲭口中那个能以术法转移人的寿命的高戴贝竟然是个洋人。
高戴贝见她神情微微一笑,说道:“靳警官你很惊讶?”
“是有些意外。”靳秦说着将高戴贝请上座。
高戴贝欣然入座,低矮的沙发叫一双长腿无处安放,高戴贝无奈地看了沙发一眼,索性站了起来。宁可站着说话累些,也要维持优雅的仪态。
靳秦无法,只得让出自己的办公座椅,调节好高度,给高戴贝坐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在想,我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不老实在家带着,居然还有胆主动找上门来?是不是?”
靳秦摇了摇头:“人性本善,我以为你是来自首的?”
“自首?”高戴贝不明所以地望着靳秦:“请问靳警官我触犯了哪一条法律?”
靳秦一时语塞。
高戴贝以秘术转移买卖人的寿命,又暗地里助王文馨得到不老蟾,导致更那么多人因他而丧命,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人并不是他杀的,也不能界定为他所指使。即便照赤鲭所说,他曾以余新性命要挟赤鲭,却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余新就是他杀的。
靳秦被问得哑口无言,门口却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你触犯了《合同法》第211条,民间借贷若高出银行利息标准,则视为高利贷。”(虚构法律条款,请勿深究)
高戴贝闻声朝来人伸出手:“张先生,幸会!”
张无病伸手握住:“我说得对否,高先生?”
高戴贝放开张无病的手,整了整衣领,气度从容而闲适:“作为一个银行从业者,我非常赞同张先生所说的话。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高戴贝唇角微微一弯:“只不过,请问张先生,银行对于时间的借贷利息是如何规定的?”
张无病哈哈一笑:“高先生反应整块,适才不过开个玩笑,请不要放在心上。”
高戴贝彬彬有礼地一颔首:“这个自然。”
“敢问高先生来此的目的是什么?”靳秦直接问道。
既然高戴贝已经早上门来,那么赤鲭会不会已经……
高戴贝灰绿色的眼珠子一转,仿佛看穿了二人的心事:“二位不必担忧,赤鲭好得很,我保证没有对她做任何违法乱纪事。”
“真的?”张无病反问。毕竟赤鲭卖他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呢,他可不信高戴贝会这么放过赤鲭
“别这么看着我,张先生。”对于张无病的质疑,高戴贝似乎并不生气。“赤鲭从来不是我的下属,王文馨也不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合作结束,谁也不欠谁,我犯不着为她们给自己招惹麻烦。”
张无病道:“高先生的意思是,她们所做的一切与你无关?”
这洋狐狸是想把自己摘出来?
高戴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像是清楚两人对自己的怀疑,不着急向二人解释。直接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两人面前:“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尽a市市民的一份责任。靳警官请看这份文件。”
靳秦拿过文件,还未打开,只听高戴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