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悄悄防备起来。
“师父？”
“kufufufu，你那副试探的蠢样子是怎么回事？”六道骸笑容迷人，声音也成熟优雅。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他梳着糟糕发型的事实。
“me还以为是有人冒充。”弗兰凑近了看师父难得狼狈的样子，“虽然灵魂的波动绝不会骗人。”
“你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哦。”六道骸笑眯眯的，“不问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喔——孤寡老人是在祈求关怀吗？”弗兰面无表情，“没有兴趣的说。”
六道骸勾起唇，没有解释自己身上伤的意思，“和平的象征倒下了，黑暗中的猎犬开始露出獠牙，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非黑非白的彭格列家族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种高深的问题还是不要问me比较好哦。”弗兰面无表情地坐在师父旁边，开始丢石子。
看来他是真的想学精卫填海填平这个小池塘。
“是吗。如果变成纯粹的黑，彭格列也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黑手党罢了；如果变成纯粹的白，彭格列就成了框框条条的束缚。”六道骸慢条斯理地说道。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me——”弗兰捡起一块圆润的大石头，砸得水面水花直溅到草地上。
“你想成为英雄吗？”
弗兰抛起手里的小石子，接住它，再用力投掷，“不想。me做英雄的话，会因为违法被逮捕的。”
“kufufufufufu～”
“再说了——师父，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吧？”弗兰面无表情，“就那么不希望me成为英雄吗，害怕孤单？”
“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就不会同意巴利安把你塞进那个学校里去。”
说起学校，弗兰啊了声，“说起来，师父是三流国中的不良少年集团老大来着。是嫉妒me的学校吗？”
“……”要不是胳膊受伤，六道骸早就一记三叉戟过去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蠢徒弟变成一个比虚伪的黑手党还要恶心的人。”六道骸的异色双瞳闪过冷光。
因为是师徒，因为相识已久，六道骸才清楚地明白，弗兰从小就缺乏恐惧心。
弗兰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之情。
六道骸有时候会感到，整个世界都只是他的游戏之地。
“me感觉师父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弗兰道，“该不会是在说me的坏话吧？”
“是的哟。”
“诶？”弗兰噘嘴，不开心，“me还只身犯险把师父从复仇者罐头里捞出来过。”
“……”深蓝发色的男子沉默地看着水潭边枝叶繁茂的那棵树。
六道骸也疑惑过。
他没想到弗兰竟然会为了他，做出那种危险的事情。
这个孩子的真心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作为幻术师，弗兰比六道骸这个师父还要强大。他实在是一个过于优秀的幻术师，生活在虚幻与真实之间，享受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刺激快感。
“难道——师父是担心me成为一个杰出的假英雄吗？”
六道骸抬眼。
“me可是一个有原则的幻术师来着。”弗兰扶住自己岌岌可危的信用度，“心向光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kufufufu……我期待着。”六道骸伸出活动自如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