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有些不管不顾, 挑衅又快意地看着慕容檐。慕容檐站在殿门口, 忽的笑了笑,抬步慢慢走近。
“二叔,你不妨说说,你还做了什么?”
皇帝冷笑了一声, 道“你想套话就太天真了,论辈分朕是你叔叔,论身份朕是君, 你是臣。就你这点城府和朕斗, 不自量力。”
“是吗?”慕容檐不慌不忙地走近,皇帝的贴身太监跪在地上,眼看慕容檐越来越近, 他吓得浑身发抖。慕容檐的靴子突然停下, 红衣太监浑身一哆嗦, 赶紧砰砰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慕容檐垂眸扫过,随后笑着看向皇帝, 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之情。自己的贴身内侍却这样没骨气,皇帝恼羞成怒, 在太监爬过来的时候狠狠冲太监肩膀踹了一脚“滚!阉人就是阉人, 果然成不了大事。”
太监被踹倒也不敢说话, 忍着痛一轱辘爬起来, 战战兢兢地跪着候命。慕容檐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今日是他和嘉嘉的大婚之日,良宵一刻值千金,他却在宫里处理这些没意思的把戏,实在让人倒胃口。慕容檐没耐心思陪皇帝继续演戏,低头弹了弹自己的衣袖,说“二叔,你省省吧。你这些欲盖弥彰的把戏,我十岁时就玩腻了。”
皇帝神情怔了一下,问“什么?”
慕容檐挥手,侍从将一个包裹呈到殿上。慕容檐都懒得回头,挥了挥手指,说“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侍从将包裹放到皇帝身前,皇帝惊疑不定,最终说“给朕呈上来。”
红衣太监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接过包裹,他刚走了两步,突然从后面被侍卫用刀鞘狠狠劈了一刀,正中腿窝。太监膝盖一软,直接扑到在地,包裹也抖散到地上。
皇帝看到这一幕眼睛眯了眯,这无疑是对皇帝极大的挑衅和蔑视,侍卫敢这样做,授意于谁不言而喻。皇帝气的不轻,但是他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强行忍耐住。他的亲笔诏书已经传到外面,各州刺史接到诏书,必然会起兵征讨叛贼,靠慕容檐手下三万人,如何抵得住天下幽幽兵马?皇帝终究是皇帝,他的话出口成旨,他想让谁好谁就能一飞冲天鸡犬得道,同样,他说谁是奸佞谁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皇帝号令全天下兵马元帅征讨慕容檐的圣旨已经传到邺城外,慕容檐也就能逍遥这几天罢了。皇帝想到此处,强行让自己忍住气,为今之计要先稳住慕容檐,等勤王人马一到,就是他处置慕容檐之时。且先忍着慕容檐,让他最后猖狂几日。
皇帝勉力忍下这口恶气,他低头看向地上散落的包裹,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脸色骤变。
慕容檐好整以暇地观赏着皇帝的脸色,等看到这里,慕容檐轻笑“二叔,认出来了吗?”
皇帝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一会白一会红,最后变成铁青。他勉强镇定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问“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二叔竟然认不出来吗?”慕容檐笑着,说,“这正是二叔夹带在衣服里,密令内侍送到宫外的诏书啊。说实话,要不是看到了二叔亲笔所写的诏书,我还不知道,二叔竟然是这样评价我的。”
皇帝嘴硬不肯承认,然而贴身太监城府不及皇帝,他看到地上的秘密诏书,表情一下子崩了“它怎么会落到琅琊王手中?这岂不是说,这道诏书一开始就被拦下来了?诏书没有传到外面,救兵根本不会来啊!”
贴身太监完全崩溃,无意识将真相喃喃了出来。皇帝绝望地闭上眼,完了,这才是真的全完了。
慕容檐似嘲非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