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嘉眉梢意外地跳了一跳。
她一直坚信父亲和母亲之间是存在爱情的,虽然最后这份感情还是没抵抗住家族的摧残,但帅并不影响它本来的美好。父母亲之间的爱情,撑起了虞清嘉少女时代对未来夫婿的所有幻想。她理想中的郎君,便是一个如父亲般正直、旷达、洁身自好的儿郎。
可是现在,她视为榜样的父亲非但阵仗浩大地领回来一个妾,还面露不悦,提醒自己不可用姬妾等轻薄的字眼侮辱她,要恭敬以待,事其如母。虞清嘉抿了抿嘴,努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邪火。
虞清嘉说“父亲,这位……娘子在哪里,初次见面,她都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猛不丁听到琅琊王被称为“娘子”,虞文竣又被吓了一跳。他一边告诉自己要试着习惯,另一边还在惴惴,再往前搁几年,敢对琅琊王这样说话,这是要被打死的。
虞文竣努力斟词酌句“嘉嘉,车马劳顿,先得安置这位贵客去休息。至于见礼,等改日再说吧。”
这也太骄狂了吧?她身为嫡女,都已经亲自站在堂下,哪家刚进门的小妾敢不立即过来拜见,反而嚣张狂妄地说她今日乏了,见礼改日再说吧。即便虞清嘉没了母亲,也不容人这般欺辱。
“阿父!”虞清嘉重重喊了一句,“即便这位新入府的娘子在辈分上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但也终究嫡庶有别。我亲自到此,而她竟然避而不见吗?”
“嘉嘉!”虞文竣赶紧低喝一声,正想拉着他这傻闺女回去,却听到门窗外传来低低冷冷的一道声音“不必了。”
满屋子的视线慢慢转过去,透过五幅兰竹折屏,脖颈细长的仙鹤香炉,青色帷幔在晚风中轻轻拂动着,一个清瘦修长的人影,正站在那里。
虞清嘉一抬头就和对方对上视线。虞清嘉虽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也晓得自己的脸是很美的,近乎所向披靡。可是这一刻虞清嘉却不敢确定了。
走近之后,猎户才发现这是两个美貌的不像话的年轻姑娘。其实有一个他也不能确定是少年还是少女,可是观另一个柔美漂亮不似人间之物的姑娘的动作,这应该也是个女子。猎户憨厚地笑着,热情地招呼他们“西松镇离这里很近,许多商队都在我们这里落脚,平日里热闹的很。如果两位娘子不认识路,不妨我带你们过去?”
虞清嘉眼睛亮了,回头去看慕容檐的意思。慕容檐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啊,有劳了。”
猎户憨憨笑着称“没有”,一边转过身带着他们往林子外走。一路上,猎户不断打听他们从来哪儿,为何会在西松镇落脚,指望慕容檐搭话是不可能了,虞清嘉只好捡了能说的,半真半假拼凑出一个故事。
随着走动,周围人畜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猎户忽然哎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两位姑娘稍等一下,我去解手。”
虞清嘉红了脸,尴尬地不知说什么话,反倒是慕容檐和善地笑了笑,点头道“好。”
对方一转身,虞清嘉都没反应过来,突然看到眼前寒光一闪,一只泛着绿光的箭矢忽的扎入猎户后背。猎户似是不可置信地回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你们……”
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猛地栽到地上,浑身抽搐了两下就没气息了。
虞清嘉瞪大眼睛,良久无法动弹。慕容檐站在一边淡然地看着,确定猎户彻底死透了,才上前检查尸体。他经过时,猛地被虞清嘉抓住手臂“你做什么?”
“我们身后还有追兵,他见到了我们,以后难免不会透露给别人,当然要杀了灭口。”
虞清嘉看着他,即使已经见识过他的冷血,可是方才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