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黑的，他还愣了一会，直到将纱幔掀开，才注意到，从外室中透出微弱光亮。
起床来到外室，桌上有一盏油灯，还放着一套茶具，茶具下压着一张字条，是云娘的字迹。
他睡着的时候，云娘曾来过，留下了热水跟字条，让他醒来之后，去前院吃饭。
水还是温热的，正适合喝，他看过字条后，喝喝了点水，才去往前院。
云娘估摸着，路哲文这一觉，应该能睡挺长时间，所以厨房里一直热着饭菜，至于她，已经吃过了。
“醒了？”这会儿，她正坐在屋里，借着灯光看书。
路哲文敲了门，从屋外进来，她放下手中的书，招呼了一声。
应了一声，路哲文坐在桌前，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啊，你才醒，饿了吧？我让人把吃的给你端过来。”还是云娘率先回过神来，她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旁边的屋子里，其实还挺热闹的，留在府中的下人们，都在那屋。
听到她的声音，那屋应了一声，有人拎着灯笼去厨房，不一会拎过来一个食盒，里面摆着饭菜。
“我吃过了，你慢慢吃。”接过食盒，将饭菜摆在桌上，云娘同路哲文说过。
这个时辰，正常都吃过饭了，路哲文应声，拿起筷子吃东西。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云娘不知如何开口，路哲文也在琢磨。
“那个……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好一会儿，路哲文起了一个话头，询问云娘。
云娘确实没想到，路哲文竟然会来，所以见到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简直感觉跟做梦一样。
听到路哲文问，云娘点点头，“我之前还跟掌柜们商量，或许找机会，可以去一趟海城，你不是说，那边如今大不一样？”
在信中，路哲文时常会说海城那边的情况，没法子，实在是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啊，那边现在很好，来码头的异国人都规规矩矩的，之前那些事儿，也都没有了。”
在苏锦妤夫妇没去之前，码头上确实有点乱，虽然能做生意，可有些时候，一些生意让人看不下去。
就比如当初的买卖。
如今，再也没有那种现象了。
“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的。”听路哲文跟自己说，跟看信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
“你……你来了江南，什么时候回去？”犹豫片刻，云娘询问道。
“暂时还没想过，我不可能一直在海城的，况且，皇上也派了人去海城，我亲自带了一段时间，还挺不错的。”
在此之前，他就有意识的培养合适的人，等自己离开后，可以接替他的工作。
“那……那你想过之后去哪吗？”如果不去海城，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回京城吗？
后面的话，云娘都没问出来，其实两人书信来往的时候，偶尔也是能提到的。
“这个也没想，我离开海城的时候，就只想着说来江南这边找你，至于找到你之后的事儿，我确实还没想。”
他如此说，云娘不由得愣了愣。
面前这个人，是为了自己特意来到江南的，那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大概是，心里软软的，也暖暖的。
“那就等之后在想，既然你来了，虽然已经……明天就初三了，但咱们可以从头过起。”
笑着同路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