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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言不符,已是蹊跷。”陈大郎斜倚床榻,持书笑道,“且你言他身体之事,若他聪慧,定早已知晓。”

    陈二郎也忍不住插言,“我细观之,容大郎才智不俗,想必在盛京,他是为藏拙。如今至临溪,为筹生计,自当才华具现,与此前不同。”

    不得不说,如此推理,甚是合乎逻辑。

    后宅之事,谁能说清?继母为慈者少,容郎君远离盛京,安居临溪,倒也逍遥自在。

    只是大丈夫者,若不能建功立业,当为人生憾事。不知容大郎将会作何选择。

    “二郎君所言甚是。”陈川谷笑着拍马屁,“只是依我看来,这容大郎或比想象更甚,我们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陈大郎合书置案,“何出此言?”

    陈川谷思及那壮士手中之物,蹙眉道:“蜂窝煤球、煤炉,我们皆未曾见识,却集于容宅之内,如今又添新物,实在叫人不解。”

    他言毕,将所见之物,述于两人。

    陈二郎瞟一眼身后健仆,健仆会意,立刻离屋。须臾,返至,答道:“刘翁未瞒,直言那物为新式铁釜,可煎炒菜肴。”

    “煎炒?”陈川谷一愣,“何为煎炒?”

    “刘翁不知,”健仆神情无奈,“言此为容郎君之吩咐。”

    陈川谷闻言,心痒难耐,几欲瞬间离席,奔去容奚之所,问个明白。

    “能人辈出,实乃大魏之福。”陈二郎感慨一声,似与有荣焉。

    陈大郎却思之更深,诧异道:“若那当真为新式薄釜,可见铁匠技艺不凡。然官府冶铁之术,似远不及此吧?”

    此言一出,陈二郎顿然惊愣,侧目与之相望。须臾,他朗然一笑,道:“临溪一行,意义非凡。”

    陈川谷长眉一挑,置盏于案,“技艺为人所有,你们不会行抢夺之事罢?”

    “大魏有律,百姓当循之。且朝廷会示其嘉奖,名利双收,何来抢夺之说?”

    陈川谷不与这俩权贵论理,只小声嘀咕:“嘉奖之财甚少,百姓不屑。如此一来,何人愿意研创?”

    然陈大郎耳力不凡,听其所言,剑眉微蹙。然目前所重,当为盛京局势,这般事务,现不便多言。

    “川谷,我腿伤已愈,后日可否行路?”

    陈川谷乜他一眼,叹声道:“也可。”

    若非职责在身,他真想在容宅逍遥一世,有美食环绕,亦有大郎妙语相谈,惬意非凡。

    而盛京,可是龙潭虎穴,充斥刀光剑影。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翌日午时,陈川谷来寻容奚,将药方递与容奚,且与他言及离宅之事。

    容奚颔首微笑,郑重谢过。

    昼夜已过,薄釜可用,今夜不如以新鲜菜品,为他们饯行。

    河鲜禽肉等食材备齐,容奚吩咐刘和祖孙于旁协助,将各类辅料摆放均匀。

    去肉筋膜、皮骨,切丝后,以酱、酒浸泡须臾。

    炉火旺盛,薄釜受热极快,油入锅不过片时,便白烟成青。肉丝乍一倾入釜底,只听“刺啦”一声,直将刘氏祖孙吓了一跳。

    容奚翻炒不断,肉香渐渐弥漫灶房,甚至飘入院中。

    陈氏二名健仆,正于廊下守护,闻味之后,顿觉口涎欲滴,腹鸣声声。

    片刻,釜中复加蒸粉、醋、糖等,以葱白撒之,香味更加勾人食指大动。

    刘氏祖孙亲眼见之,真是心服口服。未料这翻炒之术,竟能变出如此美妙的菜肴。

    各种菜香逐渐于院内聚集,最终排除万难,飘入客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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