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皇上要治我
们的欺君之罪,秋月就吓唬皇上要杀了他和小达子,我们阻止不了,让皇上吓晕过去了,欺君之罪,再加上弑君,我一个人死了不要紧,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秋月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带着玉玺来找宁王投诚,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周文斌仔细想了想,这一切也发生的太过凑巧了,但也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所以现在只有宁王登基,才能不让皇上诛九族,可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一定会诛你九族?”
祝枝山一声冷笑,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一封信递过去,“我刚来的时候也没底,也想着如果好好和皇上求情,他会不会放我们一马,可你看看这封信,这是伯虎昨日让人捎来京城的信,你看看那位好皇上他都做了些什么?”
信很厚,周文斌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他竟然让伯虎给一女子下药,助他抱得美人归?伯虎被关在猪笼里面被人示众,他竟然还嫌伯虎没本事?”
“还不止呢,我听送信的人说伯虎在猪笼里的时候是被扒光了衣服的,而且还被人给打了,就是那位王正德身边的小厮干的,现在就连下地行走都成问题了,这些他信中都没写。”最好的朋友被打了,祝枝山义愤填膺,“想当初我们江南四大才子,一同进京赶考,苏州百姓出门相送,那是何等的威风光耀,你看看现在,伯虎被人羞辱还被打,我这个做兄弟的心里能好受吗?”
“大哥……”周文斌欲言又止,他在豹室的时候是假意投诚,可现在听祝枝山这么说,他感同身受。
唐伯虎被关在猪笼里面示众,他曾经也残了右臂,那还是他自己做的,可走在街上,依旧能够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这种被议论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心中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唐伯虎更是从小养尊处优,甚至在和他比试之前都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和现在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文斌,秋月曾经问过我和伯虎一个问题,我和伯虎都不知道答案,我现在想要问问你。”祝枝山十分郑重的看着周文斌,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庄重。
周文斌见他如此,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大哥你问。”
“你考取功名,除了想要光耀门楣之外,你还想要干什么?”
周文斌仔细的想了想,“我还想要为民除害,造福百姓。”
“为民除害,造福百姓,周文斌不愧是周文斌。”祝枝山继续问道,“可刚刚你也看到了,豹室豪华无比,为了沐浴更是挖凿地道,引温泉水,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百姓的为难之处,从佛寺到长乐坊,一路上他将我和伯虎当做仆人一样驱使,这样的皇帝,他可是爱民如子了?能够造福百姓吗?”
“那宁王呢,他就能了吗?”周文斌问道,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如果支持宁王,宁王就一定能够造福百姓吗?他怕他赌错了,到那时候他愧对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像波斯那种遍地尸骨,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的情形,他不想要在大明朝看到。
“这就是秋月让我提‘清君侧’的原因,宁王他是因为清君侧而得到的帝位,那么他必然要爱民如子,否则天下百姓的舆论不会放过他,他不会想要在他百年之后,给他留下‘乱臣贼子’的名声。”
宁王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一点周文斌知道,在科举之前他还特意给寒门学子派发棉衣,为的就是一个好名声,华太师和他叫板,在寒室当中一人身着棉衣不点火盆,一人身着单衣点火盆,结果华太师被浓烟给迷晕了。
现在那些拿到过宁王府棉衣的学子们纷纷感念宁王的仁厚。
“文斌,宁王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暂且无法得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