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靠的近，若有若无的沙哑感变得格外清晰，宛若一张带着热度的砂纸，柔柔在她耳畔研磨。
酥酥麻麻的感觉有点陌生，她下意识后退了小步。
“我看不见，你帮我戴。”
男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耐心地补了一句，长睫浅浅上扬，桃花眼弧度清浅，花心指数又蹭蹭蹭地冒出来。
宋莞莞伸手度了度，小脸蔫下去，“我够不到。”
委屈得不得了。
顾景然想笑，接过猫耳朵头箍往头上一扣。
小姑娘顿时阴转晴，噗嗤笑出声。
“歪了。”
“往左边一点。”
“不对不对，往右边一点。”
……
小姑娘微微眯眸，脑袋也跟着左扭右扭，连身子都忍不住在跟着动。
顾景然随便地拨几下，唇边扬起突兀的弧度。比起头上那玩意，他对面前这颗小软糖更感兴趣。
最后，小软糖耷拉下眼皮，操心地叹了叹气，踮起脚跟，小身板微微倾斜着，几乎是贴着他，抬手扶了扶他发箍。
顾景然的心一下喧嚣起来。
少女的馨香恣意地倾入他鼻端，淡淡的，伴着若有若无的甜，像融进蜂蜜的玫瑰茶，强烈地刺激他的感官。
而眼皮下，小姑娘翘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他脸颊，漂亮的小脸蛋放大到极限，依旧找不出半点瑕疵。
眉眼如画，鼻尖小巧精致，肌肤凝白透亮，两颊透着层自然的樱粉色，像刷了层满满的元气，微微上扬的小红唇，宛若温润可口的果冻。
他只要微微低头……
“好了。”
小姑娘站直，鹿眼干干净净，歪着头打量他，似乎很满意自己作品。
顾景然深深吸了口气，嗓子眼仿佛已经失了火。
小姑娘转身，歉意满满和前面的男生颔首，“对不起，这是我买给我学长的，不能给你。”
她身后那个顶着毛茸茸猫耳朵，脸颊还透着红晕的男人，懒洋洋掀了掀眼帘，视线锋利地瞥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
两个男生刚被秀了一脸，随后又被无声恐吓，悻悻转身，自知在她的故事里连姓名都不会有，检完票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消失在阴森森黑漆漆的鬼屋入口。
轮到宋莞莞检票，顾景然正好手机响，不耐烦地接起。正好后面是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兴奋的涌进来。宋莞莞被人往前推，一边走一边努力踮起脚跟往后看。
一群人闹哄哄地经过条摇摇晃晃的奈何桥，然后乘骷髅电梯到鬼屋。宋莞莞被挤到电梯最里面，门一开，女生们手挽手尖叫着走进黑漆漆的“地狱”。
眨眼间，电梯里只剩宋莞莞和一群白衣女鬼大眼瞪小眼。
人呢？
她抱紧双手，迟疑片刻，瑟瑟发抖追上前面的大部队。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鬼屋冷冷清清吗？”
有个胆大的女生讲故事，吓得其他人捂着耳朵尖叫。
“呜呜呜，不要再说了。”
女生更来劲，声音都故意变成阴森森的调调，绘声绘色，“这儿每年都有一个人走不出去，去年是对情侣，黑灯瞎火走着，男的突然发现女的身上有光，绿幽幽的走到哪缠到哪……”
宋莞莞抖着小身板，正要捂耳朵，有人拉了拉她的手。
“莞莞，是我。”
男人声，低柔动听，像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