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咬牙切齿背起她,“你这都哪里学来的。”
从你得意宝贝弟子那里!
卿玫忍不住笑起来。
杜松威胁:“再笑,我可松手了啊!”
卿玫立刻端正态度,却仍旧强忍着笑意,“遵命,教练。”
杜松背着她往宿舍楼里走,忍不住絮叨:“你一痛就喜欢哭,还哭的停不下来,那次我把你的零食烧了,你哭的惊天动地,简直吓死人,没有办法啊,我又不能让人出去乱说我欺负一个小姑娘,只好给你赔礼道歉,可你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杜松微微侧头,似乎想要看她,可脑袋转到一半又停住了,“你倒是忘了个干净。”
“那时候你一看到我就哭,我想,这样可不行,我是你教练,你我面对面相处的时候还多了去,总不能让你在冰场上也一直哭吧?我只好背着小小的你,走来走去,不断道歉,你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你瞧瞧我这教练当的,又当爹又当妈。”
卿玫咬着唇,笑眯眯说:“我是真不记得了。”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能记得什么啊。”
过了会儿,杜松轻声说:“卿玫,你要好好的啊,一切都会过去的。”
卿玫垂下眼皮,“嗯”了一声。
她怎么会忘记当年的日子呢?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忙着训练她,带着她到处参加比赛,父亲则因为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就连见他面也要预约,她从来就没被人哄过,她哭的时候,母亲只会训她,只有教练才会在骂完她之后,还跟她道歉。
她第一次被人背也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杜松背起她,她头顶就是亮堂堂的太阳,她从来没有距离太阳这么近过,似乎人生一下子明亮起来了。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不会再哭了。”
“当年泪洒冰场的时候,我便已经将我人生全部的眼泪都流尽了。”
“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怕了。”
杜松背着她走进宿舍楼,朝看门的阿姨摆了摆手,又背着她往楼上走。
他说:“你可别笑掉我大牙了,是谁被记者追的翻墙,还把脚崴了?你可真给我长面子。”
卿玫:“……我这不是还没跟你商量好要怎么对外说,怕给你惹麻烦。”
杜松哼了一声:“我在意这个?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是我死皮赖脸求了你半年才把你求来当教练的,有什么不好说的?”
卿玫无声叹了口气。
她若是真这么说,岂不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卿玫转移话题:“你看好的那个王子厉真不错。”
杜松没说话。
卿玫:“我下班的时候他还在练习,你知道他在练什么吗?勾手四周跳,这可是仅次于阿克塞尔四周半跳的难度,当然基础分数也是相当丰厚的。”
杜松:“哦,那他成功了?”
卿玫摇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出声说:“没有。”
“但是,我觉得他会成功的。”
杜松轻笑一声,“你对他还真有自信。”
卿玫:“这不是毫无缘由的,刚刚他带我翻墙的时候,我看过他跳跃,他跳得高,滞空能力又强,对自己身体掌握的游刃有余,还很有灵性。”
杜松笑骂了一句:“合着是这小子带你跳墙的,看我怎么收拾他去!”
“……”
抱歉,不小心坑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