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灯光洒在台阶上,像是溅落了一滩积水。
杜松开口:“他是有天赋,你知道王子厉这种天赋是怎么练的吗?”
卿玫盯着他脚下的楼梯,安全通道的绿光落在他的脚背,“我曾见过他玩轮滑,其实轮滑的许多旋转和跳跃的技巧与花滑相似,我刚开始也是先练轮滑,后来开始滑冰。”
“我猜,他也是这么练的吧?”
杜松轻笑一声,“你不觉得他的骨头格外软,做出来的动作非常好看吗?”
卿玫侧头看他,“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杜松:“据他说,他还在私底下练习现代舞。所以说,成功这回事儿真是不是白来的。”
“又要训练,又要练舞,私下玩耍也是玩轮滑,他的生活真是全都绕着花滑打转。”
“我当时一眼挑中他,就是看中他的天赋和韧劲儿,虽然他有些傲,但确实有傲的资本,不过,这话咱们只能私下说,要是被他听到,他的小尾巴又要翘起来了。”
杜松轻哼:“他这种性子我算是摸透了,就不能给好脸色,一给好脸色他就骄傲,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卿玫低声笑了起来,“您的打压式培养,我真是记忆深刻。”
杜松:“我对你可够仁慈了……他虽然在平常日是这副冷淡的样子,比赛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样子,你看过他的比赛视频吗?”
“花滑青少年大奖赛的金牌得主,近些年我国青少年花滑选手第一人啊,我就是退役到深山老林里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吧?”
卿玫:“我反复看过他的比赛视频,跳的真好,即便我在他那个年纪也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了。我还是觉得,他不适合跳《哈巴涅拉舞曲》,因为他没法抓到其中的精髓,他这个年纪恋爱了吗?又怎么知道这首曲子到底表现了什么?技术要做好,艺术表现力也是要的。”
“哟!”杜松忍不住嘲她,“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恋爱了,你当时跳这个的时候不也是单身狗吗?你又懂爱情了?”
卿玫猛地直起身子:“我当时是……”
杜松侧头看她,他头顶的发揪散落了一半,尾端微卷的发丝黏上他的侧脸、脖颈。
“我、我……那是……”
她盯着他的侧脸,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来了。
杜松微微一笑,“算你天赋异禀好了吧?”
卿玫恨得在他背上蹦跶两下。
“好了,到了。”他在四楼左手边顶头的房门前停住。
“下面一楼到三楼是男生宿舍,四楼到六楼是女生宿舍。我简单收拾了一间屋子,你看看还有什么短缺的,等我带你去买。”
他嘱咐:“站好了。”
说着,他就松开手。
卿玫“啊”的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颈,半吊在他的身上。
“咳咳,你是想勒死我……”杜松艰难地咳嗽着,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行了,赶快下来吧,奔三去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卿玫:“那也比你要小,杜大爷。”
杜松严肃地瞪了她一眼。
她笑着,快步走进屋子。
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用具都是新买的,桌子上摆放着崭新的洗漱用具,窗台上放着一排多肉植物。
桌子上的香薰机正在工作,屋子里飘散着佛手柑的淡淡香气。
杜松:“行了,你收拾收拾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