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拂去裙摆上的薄薄灰尘,笑道:“他们家待我,如同待猪狗一般。不过,我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了。现在又有了你,我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司棋闻言心里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从前面团一般的姑娘都被逼成这个样子了,那孙家的人,真是该死!擦了擦眼角,她严肃的说道:“姑娘放心,司棋就是你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叫我砍谁,我就去砍谁!”
闻言,迎春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掐了一把司棋的脸蛋,说道:“那倒还不至于如此,你也不是什么刀。在我心里,你就如同我的姐妹一般。”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神变得极其温柔起来。
司棋猛然扭过头,掩饰自己陡然留下的泪水。半晌之后,才转过来,用力的点点头:“司棋都听姑娘的。——绣橘呢?怎么也不陪着姑娘出来?”
迎春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将绣橘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她现在还需好生将养着,不过,已经不严重了。约莫再等个几天,就能起身了。有个赵婆子还比较听话,我临走前曾吩咐她看顾着绣橘,你安心便是。”
听了迎春的话,司棋握起拳头朝着身后木板上狠狠砸了一下,怒道:“从前我也听说过那姓孙的有多么狠毒,还只当他们是胡说的。没想到,事实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气死我了……”
迎春伸手握住司棋砸红了的手,安慰道:“不必如此,现在我不怕他了。以前他做了多少恶,以后,我都会逐一讨回来……”
马车里面司棋与迎春细细叙话,马车外面,车夫驾驭着马儿,转入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子。蹲在墙角的几个闲汉见到马车,眼前一亮,上前拦住了车夫,领头的闲汉便调笑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好香啊!”一边说着,一边还使劲抽了抽鼻子,露出陶醉的神情来。
车夫连连作揖,讨好求饶,却被闲汉几脚踢到一边,不敢再开口了。领头的闲汉一把掀起那蓝色的布帘,顿时瞪大了双眼,露出惊艳之色来,口涎都快要流下来了。另外几个闲汉见此情况,也连忙凑了过去朝着车厢里面看。这一看之下,一个个都如同雨淋的□□一般,傻愣愣的呆住了。
车厢里面坐着两个女子,但是他们这一看过去,眼里便只有其中那一位的存在,哪里还看得见旁人了?
但见那位佳人肤若凝脂,乌发如墨,只静静无语的看着他们,便如同满山春花开放一般,美色照亮了整片天地。虽然有些消瘦,但是,却更为她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也惹人更加想要凌虐。这样的女子若是露出愤怒羞怯的神情,平静的眼睛里闪烁起泪光,该有多么的诱人啊!
闲汉们一个个都看得怔住了,竟然完全忽略了,那位美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对着他们的事实。
领头的闲汉便要拔个头筹,伸出手欲要去捏美人那小巧精致的下颌,嘴里说道:“这看起来像是米糕一样的白,摸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米糕一样的滑手——”
就在此时,那丫鬟装扮的另一个女子扑了过来,伸手狠狠打开了他的手,大声嚷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如此大胆,不要命了吗?”
那领头的闲汉也是个胆大妄为的,顿时嬉笑道:“有了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还要命做什么?”说着,又要伸手去捏迎春的下颌。就在这时,一条乌黑的鞭子突然凌空抽了下来,直直的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使得他痛呼起来:“啊——哪个王八羔子敢打你大爷——”
一声男子清朗的长笑响了起来,那声音异常的好听:“大爷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