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芳从屋子里走出来,四顾地扫了一圈,她走到厨房、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编织袋。
徐茂芳原本只想拿一包,但她看到架子上还剩这么多,她贪心地多抓了几把。
不仅旧的香料刮得干净,连新的也倒了许多。
这时候谢爷爷忽然推开了门,他携着老友来到了谢家。
老人家走路轻飘飘的没有个动静,等徐茂芳贼眉鼠眼,偷偷摸摸地抓了一把腊肠香料、又抓了把卤肉香料,把编织袋塞得满满的,再转过头的时候……
谢爷爷双手负在背后,一脸肃冷地问:“你在做什么?”
徐茂芳吓了一跳,三魂吓得去了一魂,手一抖差点没握紧编织袋的口子。
谢爷爷活了那么一大把岁数,能瞧不出来她眼里强掩慌张?
张红英冲了出来,指着徐茂芳破口大骂:“我就说咋这香料越用越不够,原来是家里出了个偷儿。”
徐茂芳强颜欢笑,“我就是琢磨着跟水丫借点香料做点腊肠,带点给娘家人吃。她身子重,我也不烦她让她给我做腊肠了。”
谢爷爷温和地把几个老友请了出去,“抱歉,今晚不能请你们吃饭啦。”
他的老朋友们会意地摇头,“下次,下次一定来。”
加起来年纪都有几百岁的老头子,还能瞧不出来,今天的饭还能吃的成?谢家这是要关起门来遮丑啊。
谢奶奶这时候也回来了,她一只手提着一条鱼,另一只提着一斤猪肉。
看到老头子眼神犀利地看着徐茂芳,张红英恨不得冲上去吃了人,而徐茂芳正抱着一袋子的香料,白着脸强辩解道:
“我是水丫她婆婆,跟她借点香料用怎么了?”
怎么了?谢奶奶彻底地沉下了脸来。
原来就是这个臭不要脸的偷香料,难怪这个月水丫反复做了几次香料。做香料不辛苦?
这手艺只有水丫懂,粗粝的大料磨得比沙子还细,磨完了要煮几次水,她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连腰都弯不下来,放在腿上一点点磨的。
用点香料怎么了?呸,谢奶奶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
“不问自取,就是偷儿。”
这还不是偷一次两次,这是偷了几次了。
谢奶奶重重地放下鱼和猪肉,要不是猪肉贵,她都想把这片肉摔徐茂芳脸上。
谢军这时候也下班了,他一进门口,见几个人都挤在一块,气氛很是紧张,他不禁问:“这是怎么了?”
徐茂芳掉下了眼泪,“我来到谢家十几年,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这么一点香料,妈你是要逼死我啊……”
她露出心寒的表情:“我也不是不给钱白拿,你们一句都没听我说,一个两个联合着外人迫不及待往我头上扣帽子,诬陷我偷东西,我还算是谢家的媳妇吗,恐怕连个路人都比不上吧?”
“我算是知道了,在你们眼里我哪里都比不上温芷华,你们还念着她,早就想把我赶走给她腾位置吧?”
配着那流下了的眼泪,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亲人,而是企图要逼死她、恨不得她名声臭了的敌人。
谢奶奶一脸目瞪口呆,这关温芷华什么事,还能这样倒打一耙?
敢情今天他们要是多说一句重话,就是逼死她、好接前儿媳妇回来?
这传出去庭玉他妈脸往哪搁。
谢军听了皱起了眉,他总算明白了。
“看看你说的像什么话,什么走不走的,不就是一点香料吗,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