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掉的是谢家的孩子,谢奶奶恐怕也会胸口绞痛得更厉害。
谢庭玉应了下来:“好,我去看看。”
至于带回来这件事就算了,把徐茂芳带回来家里恐怕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谢庭玉是不愿意把这个麻烦带回家的。
谢庭玉去小平房看了徐茂芳。
徐茂芳流过孩子后,脸色有些蜡黄。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流产的伤害极大。
周冬梅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她现在也知道亲妈是因为吃了腊肠而流产,加上她还盼着亲妈能救她一把,根本不敢有一丝懈怠。
但她这辈子啥时候伺候过人?
于是周冬梅这段时间累得连脸上养出的肉,都迅速消瘦了下来。
可见徐茂芳真是恨上了女儿。
谢庭玉重提了一次:“你当真不同意跟我爸离婚?”
“周一之前如果依旧没有消息,我会让律师联系周佳慧,这是奶让我送给你的补品,芳姨慢慢吃。”
谢庭玉走后,徐茂芳生气地把补品扔到了地上。
周冬梅这阵子寝食难安、过得很不好,谢庭玉找的那个律师隔三差五会来提醒她一遍,如果周佳慧真的告了她,她起码得判上两年,加上有律师协助,她坐个五年牢都有可能。
周冬梅劝着徐茂芳:“妈,你离婚吧!你在徐家这么多年得到过啥好处,离了婚我养你。我才十八岁,我不想坐牢。”
徐茂芳仍是没有动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也一把年纪了,离婚以后哪里还能享受得上富太太的日子。
她最大的倚靠就是谢军,怎么可能离婚?
周冬梅咬了咬牙,“好,就让周佳慧去告。”
“妈你怕不是忘了,你也帮着做过腊肠,说不定防腐剂还是你自己倒进去的!”
……
十二月份,首都下了一场大雪。
十八号中央召开了一次重要的会议,会上出席的委员有两百多人,首次提出了要把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
举国上下一片哗然,上到中央领导、下到普通市民,全都在议论这个会议。
叶青水的宿舍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余诗读着报纸,一条条地逐个解释:“拨乱反正,查清重大历史是非。”
任盈盈高兴地说:“这个意思是以后都不兴扣帽子、不许歧视成分问题吗!”
叶青水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啥这么激动。
任盈盈这才解释,她来自沪市,家里祖上有一份祖产,因此被判成地主。要不是她考上的大学是京大,家乡那边恐怕都不让她上大学。说起来那份祖产说起来贱得慌,都是黄泥、沙土,鸟都不稀罕拉屎,种粮食也不利索。
为了它,穷嗖嗖的一家人竟然被当做地主了!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叶青水问任盈盈,“你家的地在哪儿?”
“浦东,你听说过吗?”
叶青水呼吸一滞:“知道!有多少亩?”
任盈盈想了想,“好像是五十亩。”
叶青水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如果不是她也算是手头上攥着大几千块的“富人”,算得上见过世面了,此刻恐怕也忍不住嫉妒了。
当年沪市流传着几句老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有女也莫嫁浦东郎”。隔着一条黄浦江,西边的是城里人、东边的是乡下人。说得出这些话的人哪里想得到日后浦东发展得有多快。
有道是八十年代看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