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入宫给元安请安,她们本来是仗着姚相势大,又觉得庄煜虽然战功赫赫,但那毕竟是在战场上,姚相一脉都是文臣,自古文臣多轻武将,他们对这个从战场上拼杀到皇位上的皇帝也难免有些轻视,见姚夫人不曾入宫拜见新后,她们也乐得装傻。
姚相一脉轻视新帝新后,这是明摆着的事,但是他们却不敢真的对外说自己瞧不上皇帝皇后,那些命妇们本以为元安从尧国远嫁而来,定然不敢得罪她们,却没想到元安竟然笑眯眯地就把她们不敬皇后之举揭露出来。
姚相一脉脸上都有些讪讪,可是皇后言笑晏晏,话说得轻描淡写,也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姚夫人好像没有听出元安的话外之音,慈和笑道:“多谢皇后娘娘。”
“姚老夫人是该好好谢谢皇后娘娘!”
一个娇俏的女声突然在女宾席里响起,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位身穿藕荷色石榴裙的年轻妇人面上带着微微讽刺。
元安微微一笑,原来是荣国公府的二儿媳妇谢氏,论起来元安要喊她一声表嫂。
荣国公府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尤家又是世家,贵不可言,尤家人自然不惧姚家。
谢氏见元安看向她,忙行礼,起身后高声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最宽宏大量,就连姚老夫人的大不敬之罪都不追究,姚老夫人可不得好好谢谢皇后娘娘!”
谢氏言辞锋利,话里直言姚夫人大不敬,要知道大不敬这一罪名可不小,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庄煜和元安当然不可能大手一挥,就让人砍了姚夫人脑袋。
元安笑盈盈对谢氏道:“表嫂这话说得严重了,本宫年轻,又没什么威仪,怎好对姚老夫人这样的贵眷喊打喊杀?”
谢氏嘴一撇,不屑道:“咱们都是臣妇,说破了大天,也比不上皇后娘娘一根头发丝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