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拧了热帕子替太皇太后擦脸,口里劝慰道:“祖母只管放宽心好好保养, 其他的事情有陛下和孙媳在, 您何必这么自苦?”
太皇太后有些疲惫的轻叹口气:“哀家近日总梦见玉郎的父母,只怕是他们想哀家了,要带哀家走了。”
“祖母这说的什么话?”元安急忙道:“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您心里惦记着父亲和母亲,梦里自然就见到他们了。”
元安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孙媳笨的很, 整理个账册都费了这么多功夫,多亏有祖母在旁提点, 有您在孙媳才能安心, 您可是孙媳的主心骨, 可不能不要孙媳哟!”
“你这个猴儿!”太皇太后被逗得心花怒放,轻轻戳了下元安的额头, 对桂嬷嬷笑道:“你瞧瞧, 这哪还有个皇后样子?分明就是个娇气包包。”太皇太后佯装无奈, 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哀家还指望玉郎取了媳妇,哀家也能享几年清福,谁知道来了这么个会讨人开心的丫头, 哀家都舍不得使唤了!”
桂嬷嬷一脸为难:“老奴也没办法,皇后娘娘讨人喜欢, 老奴也舍不得让皇后娘娘受累, 只能让太皇太后好好保养自己, 护着皇后娘娘和您未来的重孙孙!”
元安顿时羞红了脸, 太皇太后见元安臊得慌, 佯装不满,对桂嬷嬷道:“你这老货,嘴里没个把门的!哀家在这都欺负哀家的孙媳妇,哀家若是不在了,你这老货还不得翻天了?哀家可得好好保养,护着我的好孙媳一辈子!”
慈恩宫里祖孙情深,其乐融融,熙明宫里的气氛却十分凝重。
太后脸色铁青,望着跪在下头的三个主事,手里紧紧攥着一沓供词。
太后声厉色荏,尖着嗓子厉声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只凭着这三个低贱的奴才几句话,就要定哀家的罪不成?”
“太后言重了。”庄煜不紧不慢道:“朕和皇后最近整理账册,发现些许账目不清的地方,因为这三人都是宫里的老人,所以特意唤了他们问问,谁知道……”庄煜摇头叹息:“他们竟然攀扯到太后您了,朕自然是不信他们的话,只是他们的供词条理清晰,倒像是真的一样,朕怕传出去不好听,坏了太后和姚相的名声,故而前来请示太后此事该怎么处理?”
太后恼怒不已,怒喝一声:“这三个狗奴才敢污蔑哀家,自然是要千刀万剐,以解哀家心头之恨!”
三个主事惊慌不已,直磕头:“陛下!奴才三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攀诬太后之意!”
太后面露仓皇,手轻轻发抖,嚯地起身,指着三人暴怒:“来人!将这三个狗奴才拖出去,割了他们的舌头!哀家看他们还敢胡言乱语!”
太后怒吼好一会也没有人进来,她有些惊慌,手也越发颤抖的厉害,她瞥了一眼手里状纸,贪墨内务府私库,重赏姚家,不敬婆母,这些都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可是诬陷有孕嫔妃私通侍卫,趁着先皇弥留之际假传圣旨,命人杀了先皇所有的妃嫔给先皇殉葬,这些若是透出一点点风声,她就完了!
庄煜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挥挥手让邓九带三个内监下去。
太后手脚冰凉,强撑着笑脸:“既然皇帝相信哀家,就听哀家的,把那三个奴才处理的,以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庄煜冷笑一声:“太后说的是,只是不知道我那个还没出世就被太后害死的堂弟算不算太后的家人?”
太后手脚冰凉,上下牙齿微微打颤,咯咯作响。
月娘见太后慌了神,忙跪下磕头:“岳贵妃与侍卫私通,是先皇金口玉言,赐她母子死罪,与我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