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茴春桃等人却早就习惯了,小茴面不改色在一旁打下手,而春桃则在一旁烧火。
小茴和春桃如今是含光宫的掌事宫人,在一众内监宫女面前十分有体面,只有别人给她们打下手的份,她们什么时候做过这些?
而她们现在却甘之如饴,一句抱怨话都没有,陛下亲自下厨给娘娘做糕点,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她们巴不得陛下更宠娘娘一些才好!
元安吃着想了好久的蜂窝糕,顺便将庆王一事告诉了庄煜。
庄煜合掌大笑:“娘子果然是为夫的贤内助,如此一来,太后日后便不能拿捏庆王要挟魏司马,此时魏家肯定已经对姚太后和姚家心生怨恨,而且由祖母抚养庆王,姚家想拿庆王做文章也难了。”
元安叹了一口:“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看晨儿双臂伤痕累累,实在不忍心,他无父无母本就可怜,还要受太后虐待,我一想到心里就难受。”
庄煜摸着元安柔顺的乌发,见元安因为心疼庆王而双娥颦蹙,眉梢眼角也染上点点轻愁。
“你若是喜欢庆王,等一切事了后,咱们把庆王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正好让他和咱们的孩子作伴。”
元安嗔怪地睨了庄煜一眼:“什么孩子?都没影的事!”
庄煜搂过元安,大手覆在元安平坦的小腹上,自信满满道:“为夫今后辛苦些,日日耕耘,定能开花结果!”
元安闻言柳眉一竖,将吃了一半的蜂窝糕塞进庄煜嘴里,含羞带怒地斜了庄煜一眼。
庄煜从善如流地咽下半块蜂窝糕,凑近元安的脸,沉声笑道:“娘子亲手喂得点心果然格外香甜,娘子行行好,再喂为夫一块可好?”
元安俏脸微红,伸手在庄煜腰间拧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还是皇帝呢!害不害臊?”
庄煜在元安唇角吻了一下,轻声笑道:“在这里,没有什么皇帝皇后,我只是你夫君,也是咱们孩儿的父亲。”
大概是蜂窝糕太甜了些,元安只觉得心底像是打翻了蜜糖罐,甜的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你侬我侬,连用午膳都难舍难分,可惜等用完午膳,庄煜又要去紫宸宫辛苦了。
庄煜的大手捧着元安的白嫩的脸,在丰润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紫宸宫去了。
走出好远后,庄煜回头还能看见站在门口那抹风姿娇艳的身影,庄煜险些扭头就往回跑,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是皇帝,刚从北疆送来军报的斥候还在等他。
庄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家大业大,身不由己啊,他只能认命地去紫宸宫处理政事。
元安午歇后,便带上蜂窝糕去慈恩宫。
元安到慈恩宫时,太皇太后正抱着庆王舍不得放手。
太皇太后一见到庆王时就喜爱不已,口里直道庆王像当年的庄煜。太皇太后当年不得以送庄煜去先陈国避难,那时候庄煜也就和现在的庆王差不多大,庆王让太皇太后想起了自己孙子年幼时,所以哪怕知道庆王是姚家用来动摇庄煜继承权的,心里也讨厌不起来。
当魏老夫人声泪俱下将掀起庆王的胳膊,太皇太后震惊地看到庆王白胖和藕节一样的胳膊上大片大片青紫。
太皇太后震怒不已,稚子无辜,庆王不过是一个懵懂孩童,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如此虐待一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孩子!
当着魏老夫人的面,太皇太后将到了嘴角的“畜生”二字咽了回去。
“好孩子,你告诉哀家,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太皇太后捧着庆王的胳膊心疼坏了,一边对着伤痕吹气一边问道。